莫非前一晚所見,也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覺?
見鄭佳萌如此痴情模樣,玲玲卻是有些怕了。這種詭譎之事怎麼就讓自己碰上了呢?雖然她也很是同情表姐,但她也不忍心就此下去。會被現實生生逼瘋的。
她也不是狠心的人,見鄭佳萌此時如此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她也不好直接潑了涼水。現在,她才是最不知所措的人了吧。畢竟,她也曾親眼所見那個男人。應該也是自己表姐心中所繫的那個人。
“不會是你昨晚,還有前幾天都在碎碎念著的那個?”她也不敢立刻點破。但鄭佳萌回應得卻是及時。
“莫非你聽見什麼了?”
“怎麼會……”沒想到鄭佳萌會敏感到這種程度,讓玲玲一陣心虛。她心虛的是不知是否應該立刻告訴鄭佳萌,她昨晚見到了那個男人。但萬一她說出來,是否會加重鄭佳萌的病情呢?畢竟,那個男人的出現與消失皆非是常理,根本是魔幻。
若是她把這事說給別人聽,別人肯定會把她的話當做笑話的。但鄭佳萌若是聽了,只怕是會生出更多事來。
所以,玲玲只得一邊見著鄭佳萌受著感情煎熬,一邊自己在內心矛盾糾結。
最後,她受不住自己內心的譴責,還是趕緊逃也似的溜出房間去。不過,臨走之時,她還是回頭忘了一眼鄭佳萌,還有她發上的骨簪。見她已經背轉身去,又習慣的望著窗外。
不知何故胸口憋悶。非是鄭佳萌,她現在內心說不出的歡悅與酸楚,而是玲玲。她望著這樣一個痴情女子的背影,好像見著這背影要逐漸遠去,不由得心生恐懼。
“表姐,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鄭佳萌回過頭來,對著玲玲笑著道:“好端端的,你怎麼這麼說?”
“沒什麼。”她說不出自己剛才猛然產生的念頭來。走出房間時,她還帶上了門。“應該沒事的。”她對著自己說道。
前一晚所見的奇事,玲玲沒有對任何人說。心裡卻是越來越擔心起來。她曾找了諸多借口,想與自己表姐同房同睡。一來生怕鄭佳萌出什麼事,二來她也是想再見一見那個男子,更近距離的。
但她的諸多借口都被鄭佳萌婉言謝絕了。沒有了機會,她便只有半夜來偷窺了。藉著起夜的機會,也算是便利。但是,之後的鄭佳萌卻是沒了說夢話的習慣。睡得也甚為安穩。而那個男子竟然沒再出現了。這下,可是把玲玲搞混了,她也開始懷疑那晚所見的真實性。但再見鄭佳萌頭髮一直不願換下的骨簪,又不得不證實此事是真實發生的。
眼見著鄭佳萌的身體與精神在日日好轉,算是一件幸事。但對鄭佳萌來說,還不如自己真瘋了的好。畢竟,一個發了瘋的人不用理會現實的各種不快,唯有自己的快樂存在。
但精神正常的人時時刻刻都要面對現實,而不快的境遇也無法避免。原來她身體與精神都不佳的時候,那個一直糾纏不清的男人就不曾離開她的身旁。而現在,她皆已好轉,家裡人更是時不時地提出兩人複合的事。而段黎峰更是藉著鄭父的默許,也開始漸漸出現在鄭佳萌的視線範圍內。
“事情過去那麼久,你氣也應該氣過了。沒必要再抓著那點事不放。”甚至鄭父依舊沒有放棄給鄭佳萌做思想工作。
“但是我無法忘記那天我看見的情景。”看見段黎峰與另一個女人的親密之舉。就像烙印一樣打在她的心口。
“沒忘記也要學著忘記。要是不順心的事都沒法忘記,你以後還怎麼過日子?”
這樣的理論鄭佳萌實在難以接受。幾次都是以父女倆的爭吵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