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這裡並不適合你生存。”
他的眼裡沒有溫存。
“你要逼我嗎?”在逼她讓位,讓出這個身體給真正的元主正清,讓她成為真正的神女。“你知道我已經無處可去。你要逼我離開,我哪裡也沒法去。”
言下之意,怎不清楚。
但就這樣的哀求也沒讓蕭無意動容。
“忘記我吧。”他唯有留給她這個話。生生的將扒著他的雙臂從他的身上扯下。“我曾與你說過一句話的。”
“什麼話?”
“不要忘記原本的那個你。但是,你忘記了。”
“原本的我?”
已是一臉茫然的正清哪裡還記得起以前的話呢。現在她面臨著的是再一次被人拋棄的窘境,比上一次更讓人難堪。
她就連可以躲避這種羞恥的地方都沒。唯有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手中握著的忘情木心。呆立著,看著他口型在動,卻不知他在說著什麼,或是念著什麼。
沒多久,他身旁閃過一陣光,地面立顯一道陣法。若正清還有點清醒,便可知道那道陣法她也熟悉,是移地之法。陣內現身的是他的師兄任天真。
這一次任天真的到來非是來搗亂的。而是來幫助蕭無意的。兩人似早有商量,面對此情景任天真倒也沒有多大驚訝。只對蕭無意問了一聲道:“沒想到你真的要動用此法。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此事與她與我都好,與蒼國更好。”
是的,蕭無意這人終究是個曉大義而忘私情的人。她與他認識開始,瞭解他後又怎不清楚這點。所以,對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應該不會奇怪才對。
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口還是那麼疼呢?這明明非是因為她看錯了人,而是她自己表錯了情才對。
錯誤的是自己,非是蕭無意啊。
這樣陣陣自責倒是讓她好受了些。對著兩人露出一絲苦笑。
“她怎麼了?”任天真不由得停了手,“無意,你可有與人說清楚?”
“這又有什麼可說的呢?馬上就會一切消散了去,多說也是無益。”
“你的這個決定其實師父也是在擔憂。雖然老頭子一直沒提,但他心裡清楚。”任天真在此之前還是要與蕭無意再說明一二。“此木心用過後,究竟會起怎樣變化沒人知曉。那本古書上記得模糊,也沒人用過。”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怎樣相勸都已經無法讓蕭無意打消這個念頭。而對面的女子已經如行屍走肉一樣無聲無息。不知是神女又要回了主動權,還是因為那女子被打擊得無法有半點反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愛之人即將親自動手來抹去兩人的情感記憶。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殘忍的了。就連任天真都無法動手下去,只有回頭望了望蕭無意,看他如何動作。但蕭無意手中的忘情木心沒有半分的猶豫。隨著蕭無意口中念著陌生的咒術,那顆木心搖搖晃晃漂浮於半空中,來到兩人之間距離的正中。
但是,木心對面的女子沒有盯著它看,還是死死凝視著自己所愛的男子。在她僅剩下的時間裡,還能在多愛他半分的時刻都是好的。她還捨不得放棄這段感情,但是她又無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