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廣袤的空間內,似乎只有他一人是活的。蕭無意自言自語著,無人應他,就連博昌也如同一個假人,對他無所回應。神女依舊沒有出現,蕭無意快要放棄了。因為他的傷口實在疼痛,並且開始滲出血來。就好像他快要放棄的心一樣,那些血也凝結不住了。
他希望有誰來喊醒他,開始昏昏沉沉的腦袋也越來越沉重。睜眼看不見希望,索性閉上了眼。
不行的,蕭無意。如果你這樣下去,豈不是失去了來此地的意義?
他對著自己又開始自言自語,只在心中,起碼還殘留了一些意志來喚醒他。他掙扎著,想挪動一下身體,身體卻如石塊一樣硬實。要不是他還未失去知覺,他會以為自己真的化作了石頭。
他苦笑著又站了起來。
要不是博昌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此刻他也會給蕭無意鼓勁的。
只差一點點了。
因為他感覺到神女的降臨。她並沒有離得太遠,她依舊在默默觀察著蕭無意。或許,真的就如蕭無意猜測的那樣。神女真的是在躲避他,為了某種原因,故意不在蕭無意麵前現身。但又無法真的放下,無法放棄這個人。
這就是現在神女僅剩的一點理智了吧,也是他們倆之間唯一的牽絆。
對此也深有感觸,能夠理解他們的博昌,心中也不免對他們嘆息。可惜他無法開口去規勸他們倆。只能眼睜睜看著神女隱匿行蹤,而蕭無意自怨自艾著。他很為兩人著急。
他只得再注意之前的畫面裡,那座宅院之中其他人的動向。他們似乎還在商量著什麼,在爭論什麼。對於蕭無意獨自闖入此結界內,恐怕沒幾人會贊同,產生分歧也是自然。只是,博昌沒想到他們爭論的非是怪責誰,或是怪責蕭無意擅自一人前去,而是在爭取著什麼。
“莫非,你想讓阿蟬也去面對那個怪物嗎?”暮海還是頭一次衝著任天真大喊。這回反倒是環璧悶不作聲,單單護著阿蟬,將他摟在懷裡。
“難道你們倆也要同去不成?你們倆沒一個會靈能之術,萬一著了道,豈不是增添累贅?”任天真的話不假,對暮海卻是種刺激。
“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而且,少主也深陷其害。作為隨侍,讓少主陷入困境已經是難辭其咎了,難道還要我袖手旁觀不成?”暮海激動的差點就要去揪任天真的衣襟。任天真任由他放肆,反倒是環璧上前來勸阻。
“你們倆可有爭出個結果來?別再浪費時間了。少主之事也不是你一個普通人能解決的。的確如任天真所說,你去了也是平添麻煩,根本指望不上。”
“環璧,難道你就不擔心少主嗎?”沒想到環璧也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暮海睜大眼,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自然擔心他。”她怎會不擔心?她時時刻刻都擔心著,所以才無法再耐心聽他們爭吵下去。“但你的力量恐怕連阿蟬也比不過,所以我才贊同任天真的話。你與我就別去添亂了,就守在此處等待訊息吧。”
“難得環璧姑娘深明大義。”
知道任天真此話非是譏諷,但由環璧聽來就是彆扭得很。她也不與任天真瞧上一眼,反而撇開臉去,低頭對阿蟬道:“你們若是前去,可要保護好自己啊。”
“我們一定會將人都救出來的。”阿蟬早已知曉環璧心繫何人,也十分乖巧的應和了她。環璧怎會不疼愛他呢。
“阿蟬,你怎敢打包票?”任天真故意嚇唬他,“這事就連無意也不敢肯定呢。莫不是你看見漂亮姑娘,才敢如此大膽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