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不能就這樣任由了去!
事情不能就這樣解決。
當眼前被迷霧覆蓋了所有,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也包括了那個混沌不明的怪物,好像一切就要這樣過去。這時,卻是又有了另一聲的呼喊,掙扎著想要阻止這一切。
但不是在這座小宅院之中……
小芳雅閣內,靜怡的夜之中忽而一聲驚呼,有人猛然從床上坐起身來。喘著氣,胸口怦怦直跳。即便張大了眼,腦中還是反覆出現那層迷霧之景來。還有那聲聲嘯鳴與寒冷的夜風。
青鳳不禁身體一顫,趕緊抓住被褥。床上的錦被不少,偏他生出寒意,甚至還出了一身的冷汗。坐起身後,他才緩過神來。知道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但實在逼真,直把自己逼得出了冷汗,自然也就會覺得涼了。
緩過神來,青鳳只拿袖子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細汗,也不願再躺回去繼續睡了。他腦中還殘留著剛才的夢境,那份驚恐與厲聲依舊沒有散去。
他需要定定神。於是,他下了床來想喝口水。茶桌上自然是一直備著茶水的。但他倒過一杯喝了,也不覺得有好過一些。畢竟,至此他也未收到一點正清安好的訊息。那法師院也嘴緊得很,不會隨意透露蕭無意現在身處何方。而他也不願去自己兄長那裡打探訊息。也可能是曇元君故意不讓他知曉,免得他再去生事。
這也使得他此刻沒了任何訊息,憂心憂慮地竟做起這樣的怪夢來。雖然他不認識夢中的那人,但直覺告訴他,必定是與正清、蕭無意關係緊密之人。也必定是牽扯入神女真相的人。
他多麼想與蕭無意一起去尋找正清的訊息啊。可是他有錯在先,被禁足在此。又礙於身份和之前自己惹事出的錯,還受著罰呢,又怎會讓他再出門去呢。
這些都讓青鳳心中煩躁。他喝過那口水,便將茶杯重重一擱在桌上。想回床去繼續睡覺,幾經輾轉也無法入眠。一閉上眼,各種焦躁不安,還有之前做的夢境又來擾他。這怎讓他安睡下去呢?就連安下他的心也都不能了。
實在無法,青鳳又起了床來。走到房門前,小心悄聲開了門,立刻一陣夜風灌了進來,直把他給打了個寒顫。待稍稍適應了這寒意,他又小心探出頭去,想看看門外是否有人守夜。
那扇門不過是露了些縫隙,連小半扇門都未開。聽著吱拗一聲,門外便有了動靜。立刻有人出聲問道:“小殿下可是有事?”
青鳳卻是連應也未應聲,立刻合上了門。心裡氣鼓鼓道,自己兄長太壞。白日裡禁足,晚上還真讓人守了他的房門。是怕他逃跑不成?
他確是想跑呢,卻不知跑去哪裡。若是知道蕭無意的去向,他倒是很想去追的。但他現在斷了所有的訊息,只得悶坐在這間屋內而已。
偏生他是個坐不住也閒不住的性子。即便知道神女失蹤他有所牽連,應該靜心在此思過。但他也不願無所事事,不去幫蕭無意出半點力啊。特別是,他剛才做的那個夢,的的確確不像是個祥兆,莫名恐慌之感一直盤旋在他心頭不去。
這些都足以讓他坐立不安了。
剛剛開門被人防著出不去也罷。青鳳轉動腦筋,忽然想到自己坐的旁邊就有扇窗戶來。於是,他立刻站起去推了推那扇窗。沒想竟然未給釘死了。他立刻眼睛一亮,作勢就要扒窗翻越出去。
窗戶外皆是樹叢草木,只怕他一出窗戶就會驚動出聲音來。所以,青鳳又緩了緩行動,心中矛盾。可嘆他靈能之術修習的太淺,否則就能利用異能逃脫了去。眼下唯有這一條路可走,也沒別的可挑的了。
於是,青鳳咬了咬牙。想來自己也是犯錯多次了,再添上一條也不嫌多,索性就豁了出去。越過窗臺,翻身就出了屋外去。落地即刻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夜裡寧靜,聲音也遠比白日響了許多,立刻引了人過來。
原本守護在青鳳門前的守衛怎不知跳窗之人是誰。雖是拖著武器來尋,但眼瞅著那道黑影躍出屋外,也不敢真用手中兵器來攔阻。最後只得大聲喊了幾下。
這反倒提醒了夜黑看不清的青鳳,不敢走那有喊聲的方向,自作聰明地向著反方向而行。這小芳雅閣他住了數日,又偷跑出去數次,早已摸清了此地的角角落落。雖不能說閉著眼也能走路,但藉著模糊的月光還是能看清何處翻牆更容易些。
好似他翻牆比走路更習慣了。縱身躍上牆頭,回頭再看一眼不遠處已經混亂成一團的眾人。心頭一鬆,想來是沒人會追來了,便放心跳下。
哪知,牆下早已站定了一人,正抱著雙臂淡定看著他兩腳落地。
“小殿下這大半夜是想去哪裡?”
出聲的之人青鳳閉眼也能辨識。
“藍月,你就當做沒找著我,放我走吧。”
青鳳從不覺得對藍月哀求是件丟臉的事。何況現下四處無人,唯獨他們兩人而已。
“小殿下可是還想給主上惹禍不成?”
“我哪裡是去惹禍?我是去幫忙!”青鳳立刻反駁,更是義正言辭。
“你怎去幫忙?難道你想起了什麼?”
“這個嘛……”青鳳撓了撓頭,緩了口。正好光線不明,藍月也看不見青鳳因為心虛而臉紅。“是的!剛才確是記起了一些,卻也一時難以說清。只想急著去告訴無意哥哥呢。”
好不容易從腦中生出個謊話來。但青鳳自己並不覺得全是謊言。他做得那個夢境太過真實,也著實讓人擔心。
可惜,藍月並沒有接受他的藉口。
“若是想起了什麼,我立刻帶你去見主上。你好好與他說,讓他出面更為穩妥。”
藍月邊說邊伸手抓住青鳳的肩頭,似要帶他回去。好不容易溜了出來的青鳳哪裡肯甘休。不知怎個機靈動作,隨即掙脫了藍月的挾制,從他手中溜走。
這倒讓藍月有些意外。一向不願意好好習武的青鳳,什麼時候脫出過他的手去過。但此時此刻卻是讓青鳳得了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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