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神女臺曾有過神女蹤跡,但派人前去後,只見到青鳳殿下一人而已。神女依舊未見身影。”
“那青鳳可有受傷?”曇元君急問。那宮人實在無法回答的如此精確,只能悶頭不語,當做拒絕。
“法師院可有人前往探查?”尚若薇冷靜了問道。
此問那宮人卻是能答的,趕緊脫口而出道:“蕭助法剛收到訊息便匆忙趕去了。”
“看來蕭無意對神女還是十分上心啊。”蒼王立刻輕鬆不少,但她此話卻被尚若薇駁了回來。
“且不說他們兩人的感情,首先這原也是蕭無意的職責所在。”
“阿薇,你太嚴厲了。”蒼王笑道,“這怕也是對他們倆的考驗啊。”
“真的只是考驗,而不是其他的嗎?”尚若薇面無表情道。
在尚若薇看來,護國法師與神女的感情不夠純粹。若蕭無意沒有那層身份在,或是正清只是一個普通女子。那尚若薇還真正是願意為他們祝福的。但現在,在她看來整件事卻是摻雜了太多不明與利益。
即便蕭無意已經盡職而為,在尚若薇的眼裡,那也是他必須做的,而非真是發自內心的情感所為。
在獲取了訊息的第一時間內,蕭無意來不及與李紫玉道一聲別,便閃身離開。他已經用最快的方法,躍上奔雲朝著神女臺疾馳而去。但他還是覺得不夠快。若不是都梁城佇立著祛靈石,他便可以用移地之法,立刻到達神女臺的高處。甚至立刻出現在青鳳面前,好好問他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但此刻,蕭無意只得狠心抽打奔雲衝向神女臺,路上在腹中反覆揣測著,試想過各種問題。當他登上高臺之時,那些早已守在現場的巡查護衛皆看愣了眼。從未有人見過蕭無意如此失態過,奔跑如飛雲一般直衝向高聳的神女臺頂端。
之前收到的訊息,青鳳就是落在神女臺最高處——無人之境。那裡原本是神女移駕到此處後的內室,並不是外人能輕易進入的。可以說是神女的閨閣。但此刻,無人之境還未修飾完畢,也未曾有人使用過,偏偏青鳳先落在了那裡。
沒人知道緣故。神女究竟此舉何意,實在引人好奇。而青鳳沒有比其他人更明白答案。他也才剛剛甦醒過來,頭腦還懵懂著。但一陣急匆匆而來的騷動,引得他抬頭,見蕭無意喘息未穩就直衝過來。
蕭無意拎起青鳳的領口就急問一句:“正清在哪裡?”
青鳳非是第一次被蕭無意如此粗暴對待了,但他倒是頭一次被蕭無意的粗暴口吻嚇到。剛還懵懵懂懂的神情,這會兒驚得清醒過來。直抓住自己領口,結巴著回道:“無意,無意哥哥……正清姐姐她……她突然……”
“突然怎樣?”蕭無意急於知道真相,甚至抽出另一隻手,想直接放在青鳳的額頭上,用神覺深入試探。但他剛碰到青鳳的額頭,上面一層細密的汗珠,帶著冰涼潮溼的觸感,讓蕭無意忽然清醒過來。
他看著面前這張受到驚嚇的小臉,蒼白失了血色,他忽然有種無力之感。他鬆開手,對青鳳道歉道:“對不起,青鳳。我是太著急了。”
他完全失了平日裡的模樣。
青鳳又怎會不理解他如此粗暴的行為呢。
“正清姐姐突然變了樣,我也是始料不及。也不知怎麼就著了道,眼前一黑就被帶到了這裡。”
其實,青鳳的記憶一時還未整理清楚,完全還混亂著。暫時也只得說與蕭無意這些而已。那時他還在昏迷之中,正清帶他來到此處,然後自行消失離去。他也未親眼見到正清的身影。蕭無意再怎樣問他,也是無用功。只會增加青鳳的惶恐之感。
“你可還記得其他?”蕭無意哪裡甘心青鳳只回了他這些話,還是想讓他儘量多些回憶。但見青鳳臉色依舊不佳,也知不該再強逼他了。
而青鳳自己也在竭力回憶。他蹙眉稍候閉上了眼,覺得自己胸口之中跳動得厲害。他越是回憶,跳得越是猛烈,直至快要炸開了一樣疼痛。腦中晃過無數畫面,卻是他以前毫無印象的。更可以說,並不像是屬於他的記憶。
究竟那些恍惚不明的記憶來自哪裡呢?還是真的只是自己忘記了呢?
蕭無意見青鳳回憶得辛苦,額頭的密密細汗越來越大粒,也不忍再追問下去。
“青鳳,你先休息吧。等恢復好些,再說也不遲。”
這些寬慰人的話青鳳怎會當真。蕭無意急,他也急。他也急於知曉正清的事啊。
“無意哥哥,我沒事的。只要能幫助到正清姐姐,我辛苦一些也沒關係。”其實,青鳳見蕭無意的一臉焦急,他也內疚萬分。剛才蕭無意的失態足以看出他有多在乎正清。而自己之前還聲稱要帶走正清,指責過蕭無意。這不免讓他此時想起這些來,有些不敢面對蕭無意,怕是正清的消失與自己那時的指責有關。心中內疚之情無以復加。
這也使得青鳳更為努力的在腦中尋找答案。可惜,單讓他回憶起發生之時之景就讓他心頭猛跳得難受,若再往深裡探尋,不知身體是否支撐的住。
這種痛苦之感,他還從未有過。比他曾經生過的任何一次病都要難受數倍。直到不光心頭難受,四肢也灼熱起來。蕭無意這才覺察到青鳳的異常,整個無人之境內氣溫陡然增高,太不尋常。
“青鳳!”蕭無意喊他回神。
青鳳卻不回。他好像已經深深陷入自己的記憶之中,難以自拔。
“青鳳,趕緊回神啊!”
未曾遇到這樣棘手之事的蕭無意,這才想到青鳳也該是神子之體啊。他是太著急於正清,才忽略了青鳳的身份。若是這樣,那正清的異常,應該也可能會帶動青鳳的神子之力。
但現在,青鳳還早未到那個時候才對啊。一切都脫出常規,無法控制了。
幾次喊過,青鳳還是對蕭無意的話置若罔聞。蕭無意情急之下唯有出手敲醒了他,或者乾脆擊昏他。
當蕭無意拿捏好出手的輕重,稍一碰觸青鳳的身體,竟被滾燙猛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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