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若薇這才一鬆手,小山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直把尚若薇也看愣了。
“這究竟發生什麼了?”她回頭來問盛若蘭。
“不過逗逗他罷了。”
“陛下,小山好歹也算是我的弟子,你若是想尋個樂子,還是正經找個男人的好。”尚若薇故作不悅,“只要你肯開口,什麼男人沒有,何苦捉弄那個孩子。”
“你怎也和那個曇元君一樣。”盛若蘭似有些不高興,撇開頭去。尚若薇也不能再勸,只將剛剛帶來的那壺熱水添在盛若蘭的茶杯中。立刻杯中又嫋嫋熱氣上升。兩人之間安靜下來。尚若薇原是覺得自己這樣規勸蒼王趕緊找一位王夫並沒有錯,沒想盛若蘭卻與她生氣了。但又沒真開口反駁,這便知道自己的提議並不是錯事,而是提出建議的人錯了。
於是,她也軟了口氣。
“請陛下恕罪,這不僅僅是曇元君與我的憂愁之處,也是眾大臣們早已議論之事。”雖說現在女主朝堂,但也沒說什麼男主後宮的,眾大臣只希望蒼王也能有位合適的男子相配罷了。多年前曾經有一個蒼王中意的,可惜人與天都不中意蒼王,這便成了一件憾事,甚至是悲劇。而這件悲劇的受害者之一卻這會兒主動與她提出婚配的建議,又怎能讓她高興。
“阿薇,我沒生氣。你也不用與我解釋。”盛若蘭回過頭來,望著她,“我只是不明白,為何你能說出這話來?這麼多年,你竟是沒半點怨過我嗎?”
“這是做臣子的職責。”尚若薇對著蒼王跪拜下,她低垂首,沒有再抬起。“哪怕是在這裡,你依舊是王,我依舊是臣。”
什麼時候尚若薇的口吻又硬冷了。現在甚至連臉也不抬起看一眼盛若蘭,盛若蘭靜靜盯著尚若薇看了許久,輕點了頭。
“行了,你起來吧。這事等曇元君回國後,我自會考慮。”
“等他們回國?”尚若薇想象了一下,剛毀了約,轉身又另許他人,會怎個惹怒了那位原主啊。“陛下,這似有不妥吧。”
“難道要我當面與曇元君說,我另有喜歡的人了,讓他帶著紫玉快些回去吧。”盛若蘭鼓著腮幫子,著實有了怒氣,“你覺得曇元君他會相信嗎?”
“可以,或者另外先替你找一位臨時的愛慕之人,怎樣?”
“尚、若、薇!”盛若蘭氣惱了,臉色也紅豔了幾分,再大喊出聲卻是弱了氣勢。
尚若薇臉上卻是無辜與認真。她怕是真的覺得如此決定為上策呢。盛若蘭對她也是沒辦法,氣也沒處撒,只能站起身來,大喊:“我要回宮了!”
沒想,盛若蘭以為自己發了脾氣,尚若薇總該放過自己,說些後悔求原諒的話來。沒想尚若薇更是順著她的話應了一句。
“也好。趁著天氣尚早,我這就送陛下回去吧。”
這完全是照顧孩子的口吻啊。這邊也無外人在場,盛若蘭嬌嗔一聲,大力跺著腳,大步走出屋去。尚若薇緊跟其後,並不覺得自己言行有何不妥,更像是鬆了口氣。直至兩人走到武館門前,身後卻有聲音追了上來。兩人回頭一看,並不是預料中的阿茶,而是之前逃跑了的小山。
“師父,你慢些走。”小山跑得又急又快,猛衝過來差點跑過了頭,剎不住車。
“是有急事?”尚若薇在身前一護一擋,生怕那小子魯莽,再次衝撞了盛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