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蕭無意。想起蕭無意幼時剛入門那會兒,雖是自身靈能已經凸顯,但終究不懂得如何靈活控制。於是,傅千秋先使了些小術法來引導他,也算是引他入門。
而這個阿蟬,入門之前對自己的能力還一無所知,甚至對靈能師究竟是怎樣是也不甚清楚。完全就是白紙一張啊。
這是既是好又不算好的開端。
不過,對於傅千秋來說,問題不算大。特別是,阿蟬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比起青鳳那樣的個性,自然是阿蟬更容易教。只怕是阿蟬缺乏自信,而看低了自己。見他對青鳳的小心與自責,便知一二了。
“這可不太好啊。”傅千秋疑心其他,不慎說了出來。被阿蟬聽來,好似責怪他剛才說錯了話,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急得眼眶都快紅了。他抬頭看著蕭無意,向他求助。蕭無意也不知傅千秋此話何意。但應該與阿蟬剛才的話無關。
“師父,是否有不妥之處?”蕭無意替阿蟬問了,傅千秋才知剛才自己失言。
“無意,你第一眼見到青鳳可有看出破相?”
“隱約有些,但不確定,更不敢輕言。”蕭無意知曉傅千秋之意。“難道,師父認為剛才那是……”
傅千秋笑得更深,也不再多說,只摸了摸阿蟬的腦袋,安慰他道:“以後在法師院不用如此小心。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都可以。不用太在意別人。”
雖然阿蟬此時還不太明白傅千秋之意。單純覺得這位長者對自己很是善意,便又用力點了點頭。
“這邊算是收下了?”老葛在旁疑問道。
“在我傅千秋這裡,收徒又不用三跪九叩首的那些繁文縟節。”傅千秋對阿蟬很是滿意,“我能白得了這麼一個徒弟,才是大大的幸事呢。”
不知傅千秋竟能高興成這樣。阿蟬也替他高興,臉上沒了剛才的緊張,露出一點笑來。小臉上立刻多添幾分爛漫純真,見者都看著可人舒心。
傅千秋收下此徒,便讓老葛帶阿蟬去安排好的房間。自己私下還有其他要問與蕭無意。阿蟬沒想自己剛到此處就早有準備自己的房間。這真是天降的幸事,更是暗暗發誓要好好跟著傅千秋學習才算不辜負眾人對自己的好意。
而蕭無意被傅千秋留下說話,也知傅千秋是要關心自己師兄的事,便自己主動稟告,將在無幽城那事原原本本都述說一遍。傅千秋聽後,剛才的欣悅之感都收了起來,長嘆一聲。
“對天真,我確是虧待了。讓他受了那麼多些苦。”
“師兄他幸而不辱使命。”
“他現在何處?”
“我臨走時曾與他說過,帶著博昌他們回蒼國。我也不強求博昌能聽進我的建議。就算他要恨我,我也是認下。”蕭無意沒有嘆息無奈,反倒傅千秋替他難過。
“我這個做師父總也有護你們不到的地方啊。”傅千秋此時深感內疚。對任天真已經諸多虧欠。有對他身世遭遇的虧欠,也有對他要去無幽城另謀出路,又做暗探的危險重重而虧欠。這會兒,蕭無意又不得不捨棄自己的情感,不得不遭人怨恨。這些都是傅千秋幫護不得的,也是唯有他們自己去面對,去解決的。
“師父,我與師兄都已經大了,並不需要您再護著我們了。現在是我們反哺之時,更是為國出力之時啊。”這是蕭無意的坦言與心聲,“師兄雖偶有微詞,那是他個性所致,並怪不得師父。他也明白師父的苦心,也一直謹記師父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