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奇怪。”博昌還未開口,暮海卻耳尖的聽了去,認真考慮起來。
“他是多驕傲的人,怎會低聲求人。”博昌還在氣惱。
“並不是。”任天真認真道,“因為那個女子是必定要死的。”
“這是為何?”“杏兒”很是不解,“既然找回真正的神女,又何苦再為難那個可憐的女子?”
“因為蒼國只需要一個神女,一個真的神女。”眾人不明,任天真繼續道,“她的存在既是不純正,又是一個代替品,也可算是一個威脅、一個漏洞。蒼國留不下她的。”
這樣的說明似乎能明白蕭無意為何被提及此事時,臉色甚為難看的原因。這是蕭無意也無法解決的難事,沒有人能幫助的了他。
這也讓剛才逼問蕭無意的“杏兒”甚為內疚。
“看來,我剛才的無心之言是真傷了他的心了。”
“如此說來,蕭無意這一生都要為此內疚與自責了。”暮海算是也能理解一些蕭無意。
“他既然要坐上蒼國護法法師之位,這樣的犧牲也是必然。”任天真卻沒露出太多愁苦。“畢竟,已經有一個前車之鑑了。”他的師父傅千秋這麼多年也是這樣過來的。他覺得蕭無意應該也能熬過來。
他也深感,這輩子他真的還是不適合蒼國護國法師之位。畢竟,他沒有那些情情愛愛地困擾,也受不了那些情感糾葛。現在雖是跛了腳,但起碼心身自由。
任天真看了看身旁的博昌,笑道:“少主,怎樣?可有決定?”
博昌剛要拒絕,被“杏兒”猛然攔截。
“就有勞任先生了。”
“好說,好說。”
兩道華光閃過,原處徒留一地塵土,不見任何痕跡。
……
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一道月牙白光照在地面,映出一道人影。那個人影剛從畫陣中走出,卻是步履蹣跚頗為艱難。他捂著胸口喘息頻頻,最後挨著一棵枯樹樁坐下來休息,略作調息,卻依舊吐了血出來。
他沒顧著自己身體,卻是雙臂抱頭深埋其間,很是痛苦的模樣。
此時,遠處傳來異響,數聲嘯響。似野獸更似異靈,不禁讓人悚然。那人只抬了抬頭,見遠處露出點點星光般的亮點沒有退避,也沒任何防備,隻身上前。
那些亮點漸漸顯露出真身,是一群不知名的獸類。想是嗅到了人的氣味,也是食物的味道,紛紛露出饞涎之態。張口,攤舌,口水滴落地上,四肢早已扒拉著黃土,準備撲向獵物。
但那人也未見驚恐之色,舉起單臂,引動自身靈光似箭彈射而出,直向那些怪獸而去。
可惜的是啊,箭射出而無力,紛紛掉落在獸前。剛剛還警惕防備的群獸此刻像是嘲笑那人的虛張聲勢,蜂擁而上,搶奪屬於自己的那口食物……
“……蕭無意!”
胸口憋悶著,粗喘急坐而起。正清猛然睜開眼,不由得撫摸自己胸口,緩了緩神,再一擦額頭,竟然驚出一頭冷汗。
她剛才一聲喊叫,從噩夢中驚醒,也驚動了睡在小室的小四小五。兩人匆匆披上單衣就入了內室。
“神女!”
“正清姑娘,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