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就是此人。
一想到那人之事,吉祥就都原原本本的回憶起來了。這段原本無關緊要,甚至可以說是多餘,差點被他遺忘腦後的記憶,現在立刻緊要起來。
這張面孔吉祥雖然只見過一次,倒還有些模糊印象。初次見面,這名叫阿布的少年人還曾在背地裡對他頗有微詞。那些微詞吉祥不聽也知是說的什麼,他早已習以為常。唯有阿布的老父在吉祥面前頻頻道歉,要他寬恕其子的無知無畏。吉祥並不與這樣的小子計較。也正因此,這段記憶深刻了些,否則他還真就忘記此人的存在。
但是,那時的阿布與現在眼前之人,雖然相貌身材相同,說話口吻與氣勢卻是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對吉祥而言,會對他用這樣的口吻說話的唯有一人。那人已經躺在棺木中,無聲無息的了。
若是這個叫阿布的青年是來與他開玩笑的,那吉祥可以不用眨眼便結果了他,或是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後悔開這樣的玩笑。
“阿布?”阿布眼神生疑,“原來這人是叫阿布。這倒是不知,不過也是無關緊要了,現在已是我的了。”
那人說話讓人不解的很,吉祥不敢輕易上前,悄悄去摸暗藏於身上的毒器作為防備。
“我應該不會記錯。你若是想開玩笑,現在真不是時候。立刻出去吧,別讓我失了耐心。”
這算是吉祥僅剩下的善意,只因現在是在穆雲海的面前,他不願再生事。
“沒想,我換了這一身,你便認不出我了。也罷。”阿布揹著手踱步,頗為老成模樣,“算來算去,竟是忘記拿件可以辨認的信物之類。”那人自言自語著來回走動,始終不願離開。
“最後再……”吉祥不想多言,再最後警告一次,沒想那人大步靠近過來。
“還是直說了吧。”阿布一臉嚴肅,絲毫沒有玩笑之意,“我是穆雲海。”
“啪!”
一聲脆響及時打斷了阿布的話。同樣也是他打斷了自己的話,因為吉祥忍不住出手暗器偷襲於他,卻不想被他立刻打落在地。那把一直習慣貼身隱藏的匕首,被丟棄在地板上,聲音響亮清脆,差點引人發覺。
這般反應敏捷的身手,絕不是原本那個小混混可以擁有的。
“怎的?你想謀害盟主不成?”阿布板起臉,嚴厲道,“不過才幾日光景,你就敢大膽弒主了?”
這張面孔雖然年輕,但身手老道,責問的口氣又太過熟悉。這些都不得不讓吉祥放下手來,滿是狐疑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你是盟主?我怎麼信你?”太過匪夷所思了。吉祥睜大眼睛,想細看出絲毫破綻。可惜,人還是原本那個人,裡面的魂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就無法確定了。
阿布深深一嘆。
“所以才說,漏算了這點啊。事發突然,現在也來不及解釋。”阿布直盯著吉祥看,看到他渾身不自在起來,“你是我收養的,你早年被族人所害,受傷的部位可都是我給上的藥,要我一一說出來嗎?”
這是唯有穆雲海才知曉的隱秘。可是從這個年輕人的嘴裡說出來,特別是配上這張玩世不恭的臉孔,吉祥感覺自己好像被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