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封“洪王轉危為安”的密函由騎著快馬飛馳的信使,由大路官道直通蒼國的國都都梁城。路徑各個驛站,只換馬不停歇。一路絕塵,不得不引人側目。這一邊並不隱蔽這樣的國事,甚至信使所騎乘之馬的馬當上插有顯眼的急報標誌,行人車馬無不紛紛避讓。雖不知信使如此急切是為哪個訊息,卻是知道此事必定要緊,不敢耽擱。
而這樣要緊之事,沒有直接面呈蒼王,卻轉而駛向了芳雅閣。一座第一次聽見此名的人總會容易被誤解是什麼風流之地。而稍有耳聞之人,必定覺得並無奇怪。因為,這座芳雅閣的主人原本就是善於收集信報。而他收攏來的訊息,可信度十之八九。不過,這座芳雅閣只是臨時居所,真正的芳雅閣在錦國,而這座算不得太大,卻已是蒼國最大的接待使者驛館。
這便是深受蒼王喜愛的曇元君的臨時居所。此人雖是錦國使者,倒也時常來訪於兩國之間。而蒼王特批這所驛館,特意為他改建而成這座“小芳雅閣”。該說這樣的待遇哪裡像個普通使者待遇,但曇元君特殊身份又足夠配得上這樣的待遇。沒人敢大聲議論,也沒人覺得不妥。唯一不妥的恐怕就是現在的蒼王還未婚配,難免讓別人遐想。
而“君子坦蕩蕩”的曇元君十分直接的接受下這樣的好意,大大方方在此地居住甚久。久到連他的親弟也實在受不了。
“我們什麼時候回錦國?”
“再過幾日。”
“還要過幾日?”
“快了。”
“到底是幾日?”
“……青鳳,有點耐心。”曇元君並不與自己親弟相視對談,只緊盯著面前期盼。手指間夾著枚黑子,隨口應他,腦中還在盤算棋子的下一步。反倒是坐於他對面的藍月,見青鳳急得在兩人面前晃悠,煩躁得像困在籠中的野獸。好心勸慰他。
“青鳳殿下莫不是想王與母妃了?”
“我才不想呢。”青鳳氣鼓鼓地坐下,也不覺得自己的回答哪有不妥。“我們在這裡待了好多天了,你也不見有什麼行動。只會入宮裡去和蒼王下棋。也沒問出個準話。難道她不肯答應,我們就一直耗在這裡不成?”
曇元君耳邊被青鳳聒噪得實難安心,隨意將棋子在旁一擺。
“你來替我下完吧。”
“什麼?我可不願意傻坐著,盯這棋盤老半天。”
“正好,可以磨磨你的性子。”
這樣一說,青鳳逃得更遠,剛才的聒噪也收了起來。與曇元君離著遠些再道:“你自己愛這悶死人的玩意兒,就別拖著我也一道。”說完,就轉身要走。
“你去哪裡?”青鳳剛跨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
“沒啊,我回自己房間。”差點露了餡出來,這一打岔,他又不得不乖乖回去安分守己。
“你待在屋內的時間也夠久了。也該出去透透氣。”沒想,曇元君主動提出讓青鳳出門。反倒讓青鳳覺得他是否有什麼意圖。
“不用,我在自己屋內很好。”這回說完,不等曇元君再回他,拔腿就跑。
青鳳逃跑迅速,不禁讓曇元君搖頭,也讓藍月笑了出來。
“主上何必這樣激他。緊閉的日子也夠久了。”
“我哪裡是為了訓他。”曇元君的話剛完,屋外就有人通報一聲,有密函急件到達。那信使隨即出現在門口,由藍月趕緊上前將信函轉遞給曇元君。
“算算時間也是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