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在了。他們將你託付給了我,跟我走好嗎?”
“跟你走有白粥喝嗎?”
“當然。不光有這些。”
幼小的任天真以為這世上這樣的白粥已經是極品美味,沒想到那人許諾了更多。心中不免遐想起來。但再怎樣想象,也想象不出比吃飽飯還有更好的事了。
但一想到一直未再見面的父母,幼小的任天真不願隨便跟著一個陌生人走,關切的問道:“我爹孃也餓了很久了,他們吃過了嗎?我娘還懷著小弟弟呢,或許是小妹妹?”他歪著頭想象一番。
那人輕輕摸了摸他枯黃乾燥的毛髮,輕柔道:“他們不會再受苦了。”
“他們是把我賣給你的吧。”
那人摸著頭髮的手頓了頓,疑問:“怎會這樣想呢?”
任天真小,卻並不笨。
“為了有口吃的,賣孩子也不奇怪。昨日,隔壁家的孩子就被領走了。就給了半袋穀子。我這樣的,爹孃賣了你多少?”
“一文都不用。”
“哎呀!爹孃太笨了,好歹也換點吃的啊。”幼小的任天真頗會打算,“這麼白給可不行。”他伸出手來,攤在傅千秋面前,“好歹給我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留點吃的,那我就心甘情願跟你走。”
“小小年紀也會精打細算啊。”
“不算可不行。”小小的任天真嘆息道,“為了能弄點吃的,我爹都去那大墳場去扒拉死人東西了。”
“你嫌那事兒髒?”
“才不呢,我是怕被抓。”忽然,任天真言語停下,小心試探著問傅千秋道,“我爹孃不會是被抓了吧?”他著急地抓住傅千秋的衣袖,但見傅千秋一身華服,並非普通百姓的衣著。甚至,那身光滑的衣料他也從未見過,讓他更害怕起來。如果不是這猜測,見傅千秋這樣的華服,任天真定是會覺得幸運,跟了一位有錢的主子。但現在他卻是害怕自己會永遠見不到爹孃了。
“孩子,我是受你母親之託帶你走的。你可切莫多想。”
“她在哪裡?我爹在哪裡?”他不敢去抓傅千秋的衣服,卻依舊嘶喊著。差點驚動了外面的侍從。當聽見武器金屬碰撞之聲,任天真才竭力憋住自己的情緒,驚嚇得又蜷縮回去。
“孩子,不論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你的確是你母親託付於我,並不是賣給我的。只要你願意跟隨我就好,並不是做廝人或是隨侍,做我的徒弟可好?”
“你的徒弟?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靈能師。”
任天真卻是一無所知。
“做靈能師能吃飽飯嗎?”他見傅千秋又笑了出來,以為自己的話問得可笑,趕緊補充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那樣的白粥喝就好。”
“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