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衝很是堅持自己的看法,非讓人悄悄跑上前去,要綁縛了任天真回來。沒想,那幾個廝人才靠近了那邊,原本瀰漫開白霧的範圍所在,渾身上下就僵硬沉重許多,好像深陷入泥沼之中,甚至呼吸也是不暢。深感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毒還是中了邪。幾人朝著李立衝那邊使出吃奶的勁來揮手示意,卻還是枉然,沒等抬起胳膊就已經臥倒在地。雖是還留有氣息,卻也如同人像無法動彈了。
這下,李立衝也明白自己怕再此事上無法做主,還是乖乖別妄動的好。他深看站於一旁面無表情的藍月一眼,心想這人的忠告非是一般的準確,也難怪會得了曇元君的信任。只得暫且按下焦躁的心情,先待蕭無意來處置。
那巨大白繭也是非蕭無意處置不可的。他幾次勸說過後,那白繭也不過是散去了霧氣,逐漸露出裡面的人形,正是陷入昏迷的正清。
他想上前搶回正清,沒想正清卻睜開雙眼來。直視蕭無意,茫然又銳利。茫然的是正清本身的精神意識渙散,銳利的是作為神女的強大,讓蕭無意又不敢再太過靠前。
現在,他只想爭取多一點的時間能讓任天真先緩過神來。見任天真依舊僵硬著,好似失去知覺。但無性命之憂,於是,蕭無意想著辦法要先讓正清清醒過來才行。
但他還未掌握讓正清清醒的訣竅。之前幾次,她都是自覺恢復。
他只怕是,哪一日哪一時作為神女的正清永遠都恢復不過來了。
那道直視於他的目光中感受不到一點兒正清對他的溫情,更如對敵一樣的警惕著他。讓他無法靠近。明明每次神女現身都是為了幫助自己的呀。
他不知,陷入混沌之中的正清也在拼命掙扎著,深怕自己就如此被永遠奪走了意識。她還有許多話要對蕭無意說,還有許多的事未做,她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去犧牲呢。她如何甘心?
就是正清體內的掙扎,讓神女眼神銳利之中有了疑惑與鬆散,蕭無意抓住了這一絲一毫的機會,大跨步上前,緊緊擁住了正清來。但之後呢,他也不知該怎麼做才好了。他想起在文英閣,自己為了喚回正清的意識而大膽神覺探入,帶回她。
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一試?蕭無意心中大膽,但無半成的把握。畢竟,上一次,他用神覺帶回正清是在神女之力散去之後,而現在的正清正處在神女的狀態。實在太過冒險。
就試一次吧,就當是試一試神女對自己的愛意究竟怎樣。
早從傅千秋那裡得知自己的情感宿命與神女相系,這不是一次很好的試驗嘛。
下定了決心,蕭無意緊抱著神女的雙手鬆開,抽出一隻手來要撫上她的額頭。
“冒犯了。”他貼著正清的耳邊輕柔道。
可惜,正清的雙目依舊茫然,也未有任何反抗。蕭無意很是順利的將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才暗舒一口氣。沒想,神女的厲鳴之聲又一次響徹天際。
這一次,眾人才看清,那聲音並非真的是從正清口中發出,更像是從她全身籠罩的白霧擴散出去。而處於“風眼”正中的蕭無意並無感知。
但他從對方的眼中清楚的看見,剩下的皆是陌生的銳利之色。那個原本的茫然又呆愣愛犯傻的神情不知去了何處。
心頭一陣絞痛。蕭無意第一次能體會與理解,當年傅千秋經歷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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