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樣？害死她嗎？”
這是阿涼從未想過的，環璧這個女子的心會狠到如此地步。
“我害死她？”環璧冷笑，“我是一個舞姬，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是你。”她的眼神飄過阿涼身上，阿涼不知為何，竟升起寒意，“你不願出面，自然只有我了。”
環璧的口氣正是在責怪阿涼不夠維護她。但阿涼原本就覺得已是一件錯事，又怎能錯上加錯。
“你會武藝嗎？”阿涼知曉環璧說的也是實話，“哪怕我放了你去，你也不能將那位小姐怎樣。只會多加一條罪責。再說，即便李大人知道你有私情，恐怕也不會太在意的。”
“啪！”一聲響亮擊打在阿涼的面頰上。
兩人都愣了神。環璧收回手掌，緊緊的用另一隻手握住。掌心生疼，但她心中更痛。
“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看我的。”環璧一字一字硬生生說出口來，阿涼聽得其中艱難，也知道自己的話傷害了她。但已經無法收回，畢竟，這也是一句大實話。
“你不願聽，但你心裡應該也是清楚。”阿涼不願替她隱瞞這樣的真相，索性替她剝落出來，“他能捨得讓你去勾引主上，那就說明他根本不在乎你。而我又是主上的隨侍，你覺得，如果讓他知道你與我有染，他會怎樣處置？”
這回，不用月光撒落，環璧的臉色已是潔白。
其實阿涼所說，環璧怎會不知。細想之下環璧蒙面，想要痛苦一通。
她怎會不知道自己對於李立衝來說也是工具罷了。她今夜沒能成功吸引曇元君的注意，甚至讓那個男人看都不願多看自己一眼，便知道自己會讓李立衝多失望了。
這非是她的過錯啊，她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在眾人面前那樣主動已是羞恥，難道要她在那個男人面前脫光不成？她已經在曇元君面前掉價的很了，早已無法讓李立衝得到滿意的結果。所以，現在她與曇元君的隨侍反倒有了私情，李立衝知道會怎樣？是大怒，還是大喜？
一想到李立衝此人的個性，環璧心中透亮，甚至想大笑出來。
“是啊，你說的沒錯。”環璧蒙著臉的雙手放下，對阿涼笑道，“不如就放那個丫頭走，讓她去告訴她爹。我這個後孃在偷情，偷的還是曇元君的人。這樣說不定她爹還會把我送給你呢。”
她笑得輕聲，卻也悽苦，讓阿涼忍不住又摟住她的肩頭，想安慰她。但即刻就被一把推開。
“你算的也是真好啊。這樣就算是讓我脫離苦海了嗎？”
阿涼有些無辜，但想來若真能讓李立衝放了環璧，他倒也願意這樣做。但他原本並不想傷害環璧的，此刻見環璧痛苦，也知此非她願。
“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啊。”
環璧仰天長嘆。帶著笑的眼角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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