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聽見正清的悄悄話,李紫玉的頭低了低,面有難色。正清不免同情起李紫玉來。
原來李紫玉也是看不慣環璧的,看來女人的直覺很準啊。正清竟一時衝動,想告知李紫玉那日她與蕭無意撞見環璧在落子茶舍一事。但蕭無意見她的神情,便知她要衝動行事,暗暗壓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事。正清撅著嘴唇,很是不服。
明明知道李紫玉要受那委屈,自己卻只能袖手旁觀。雖然她與李紫玉交情非深,但也很是投緣,更是見不得李紫玉受委屈。
蕭無意非是無情,但他更多關切的是,環璧之事是否也與這日的“巧合”有關。如若有關,豈不是更要擔憂無幽盟的手伸得太長了嘛。但他又一細想,環璧不過一個小小女子,無任何異能武力,唯一擅長不過是美色。反倒是博昌之事,讓他有所顧慮。他不知此時博昌是否已經離開都梁城回他的無幽盟了,是否會信守諾言,還是在欺瞞與他們。還有那個不敢與他見面的師兄。是否會留下來再參與進來,攪渾了局面。
“蕭公子?”李紫玉輕聲喚了,正清再一拍肩才將蕭無意從深意中牽了出來。
“對不住,我一時走了神。”蕭無意只得抱歉,心思卻仍不敢放鬆。他有些後悔答應了李紫玉來替她解惑,他應該留在盛若蘭的身旁。但盛若蘭的身邊又何須他來照顧。那人四周,甚至武館四周早已安下佈防,十分牢靠。
“是我多慮了。”
“你究竟在想什麼啊?”正清也是擔心蕭無意精神渙散的模樣,“難道是昨晚你休息的不好?”他的確這幾日都休息的不多,一直深讀那本奇書呢。
“怎會呢。”蕭無意衝著正清一笑,迴轉過心思來。
“是我剛才唐突。”李紫玉抱歉道,“若是早知公子身體欠佳,也就不會麻煩公子你了。”
“他啊,這兩日是兩邊趕,怎會不累呢。”玉瀾清又瞪著正清,怨道。一大早就要從法師院趕回玉府,再陪著這丫頭瘋玩。她這個表哥哪裡這樣玩鬧過。“寵人也要有個限度。”
這下,輪到正清對著眾人賠不是。好像自己罪孽深重,將好端端的乖孩子給帶壞了。
這樣迴圈往復可怎麼是個頭啊。於是,蕭無意主動打斷這個話題,與李紫玉主動問道:“剛才你們與那位盛姑娘談了些什麼?”
“那位姑娘話語不多,但為人和善,很好相處。”玉瀾清搶先道。
“她問了我與玉小姐,為何來此讀書,而非習武。”李紫玉隱去了稱呼。
“你們怎說?”
“我自然是實話實說的。”玉瀾清好像忘記自己是偷偷來此地的,“看著她頗有教養,不是個會亂嚼舌根的女子。我便告訴她實情。”
“你究竟怎樣回答的?”
“我就直說,我要參加花試。”
“她有何反應?”
“她說欽佩我的勇氣。”
玉瀾清好像也受到鼓勵,精神高昂。抬起自己的脖頸,十分自豪狀。但她也忘記了,當時盛若蘭還問了她另一個問題。
“請問玉小姐,為何願意犧牲女人最為寶貴的青春年華,去與男人爭仕途之路呢?乖乖嫁人,豈不是更為安逸?我想,其父定是十分寵愛你的,也自然會為你求得一個好姻緣,何苦要挑一條艱難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