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自言自語著嘆了氣，轉過身，卻見大屋門口小山一直呆愣愣地望著遠方。阿茶好生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不見他回神。
這小子怎麼跟中邪了一樣，呆看什麼啊？
順著小山的目光望去，竟是同樣望著大門方向。阿茶心裡明白，定是這小子看美女看傻了眼。
“喂，臭小子，回神啦！”阿茶拍了拍小山的肩膀，才勉強將他的魂兒拉了回來。“實在夠丟臉的，剛才還憤憤不平的模樣，這會兒又給看丟了魂兒。”
被這一通數落，小山也不臉紅，實話實說道：“這，這真真是美女啊。”因為太過激動，竟讓口齒伶俐的小山也有些口吃。但這阻止不了小山的驚歎。可惜他沒怎麼讀過書識過字，肚中沒多少華麗辭藻能形容兩位小姐的美貌。但他臉上的痴迷狀也足夠說明兩人的驚世容顏。
“我知道啊，那兩位小姐是出了名的美人。”阿茶卻很不以為然。
“我可算服了。那兩位小姐的美貌非是誇大吹噓。”
“你小子今日是有眼福，竟都給你看見了。但是！”阿茶指著他警告道，“你小子看也就看了，千萬別生出什麼邪念來哦。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哎呀，阿茶姐。你心安吶，我心裡唯一裝得下的只有師父。”小山指天發誓，卻被阿茶更狠狠敲了腦袋。
“臭小子，你真是越來越大膽啊！”
“別誤會啊，阿茶姐。我哪裡會對師父有非分之想啊。”他急於表忠心，“我是把師父奉若神明啊。怎麼會有邪念呢，我還指望她幫我指點一二。”
“你小子心裡清楚就好。”阿茶暗念，“敢招惹我家大人，那是當場斃命的下場。”
小山縮了縮脖子，怨自己一時說錯了話，又哀求阿茶千萬別對尚若薇說自己今日的醜事。
“算你剛才一時口快，說話沒經過大腦也就罷了。你今後可要檢點一些。”畢竟，往後那兩位小姐會時常來武館，進進出出難免會遇上。其他來學藝的姑娘個個崇拜尚若薇，所以絕對不會亂嚼舌根，引得她不快。只有這個小子，頑劣的很。
他敢毀尚若薇親自種在牆根的薔薇花，挖牆洞、翻牆頭皆是他的“光榮”行徑。哪怕尚若薇威脅他要挑斷他的腳筋，也不過是消停安歇幾日，之後依舊我行我素。只有威脅他要把他趕出門去，這小子才有所收斂。
幸虧他只是這些孩子氣的頑劣，並無對其他女子有什麼不當言行，所以一直留他在武館學藝。否則，這裡也是容不下他。今日還是他頭一次說了些輕浮之語。
阿茶也是看他年紀尚輕，情有可原，沒有太過斥責。只希望他收斂舉止，別給她，給武館添麻煩，特別是別給她家大人添麻煩。
日頭偏西后沒多久，天色漸暗。小山看著似乎這一日又等不著尚若薇回來。阿茶勸他道：“剛才你與那些姑娘一同回去多好，又捱到這麼晚，到時候你娘怕是又要來武館趕你回去。”
一想到自己孃親手中拿著擀麵杖揮舞著朝自己追趕的畫面，小山一陣心驚，趕緊與阿茶告辭，幾乎是跳著出了門。
看著遠去的背影，阿茶送走最後一人，館內即刻靜得出奇。耳根清淨，雖是靜幽，但時間一久難免覺得孤單。心中剛唸叨著不知尚若薇何時歸家。耳邊又傳來一陣敲門聲。阿茶剛想著怕是哪個馬大哈迴轉來，但一細聽，卻不是武館大門，而是後院的偏門。那是尚若薇回家習慣走的小道。
這下阿茶心中一鬆，盡露歡喜之色，飛快跑去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