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清之前已經拒絕了蕭無意要請花禮官來向她解釋行館設宴一事,但當她被安置房內,靜待人來送藥酒之時,還是來了意料之外的人。非是一位,而是幾位。皆是明豔動人,年輕貌美的女子藉著送膳食的機會偷觀。
依著衣著打扮,非是弱女侍從,但也甘願做這下人之事。難道只為了來看她這個鄉下丫頭?
正清也非自命清高,不知高低的人。她見每一個進來的女子都是先瞧上自己幾眼,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後,又對著蕭無意偷偷瞥上一眼。神情羞澀又是不解。正清心中自是明白其中道理。
待這些女子放下飲食離開,蕭無意無奈合上門窗,對正清又是一句抱歉。
“她們只是太好奇了,你切莫見怪。”
“我見怪什麼,我是怕給你丟了臉。”正清又見他緊閉了門窗,雖阻隔了外界好說話,但也難免讓外面很可能還在偷聽之人懷疑更多。“你這樣是不是更容易讓別人誤會啊?”
“她們沒有惡意,不過是宮中冷清無聊,難得有件新鮮事。在這裡沒有宮裡那麼多規矩,也就放肆了些。”
“她們都是宮裡的人?”這讓正清驚訝,“這麼隨便進出嗎?”不光隨意進出,還隨意與男子接觸。
但正清又是一想,也就不怎樣奇怪了。畢竟,這蒼國國主是位女子,自然沒有男權國家那般限制女性吧。
“你若不喜歡,以後我就避讓一些吧。”蕭無意好似看出她的心事來,主動提出與那些女子保持距離。正清對他這樣的回答雖有歡喜,但也不敢接受。
“你喜歡,我又有什麼理由反對呢。我剛才也見了,不過是些不傷大雅的娛樂。”說著說著,正清也覺得自己好像是他女友在管束他的行為,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也喜歡剛才的鬥琴雅趣,我還以為你不懂音律,不怎麼喜歡,才耐不住性子從那牆頭掉落的。”
這怎能讓正清說出自己真的是不懂音律呢。她曾經也是上過幾節鋼琴課的人,只是實在坐不住琴凳,也沒大多天賦,早早放棄了。
“我有這麼粗俗嗎?我不過是不懂你們這裡的樂曲而已。是好是壞總還聽得出。”
她死撐著自己僅有的面子,不願露了自己的短處。蕭無意也真將她的話當真,臉上帶有悅色。
“你若有興趣,下回我有空彈奏給你聽,也順便教你一些。”
正當正清還沒表明是拒絕或者接受,門外一陣騷動。那騷動中各種不平與豔羨之聲厚實木門也難掩住,甚至有幾句能聽辨出內容。
“蕭公子竟然親自教那女子琴樂,誰人有過這樣的待遇。”
“我們能聽他彈奏一回已是難得之事。”
“那丫頭竟然能獨享無意公子,實在是太好命了。”
憤憤與嫉妒之聲肆無忌憚地往屋內兩人的耳內灌入。蕭無意不見多大反應,充耳不聞,依舊檢視正清的腿上扭傷之處。正清卻是羞得想要抽回自己的腳來。可惜她此刻受傷,面對蕭無意的關切之舉,自己也不能狠心拒絕。一時讓她進退兩難,尷尬至極。
“你這傷不重,行館內備有的藥物應該夠用。”
面對蕭無意還能如此坦然自若,正清驚歎他的修養。
“你剛才聽見外面的聲音了嗎?”
“不過小貓幾聲,你又何必在意。”
但是,我沒有你的臉皮厚啊!
“你以往來此,也是這樣的待遇嗎?”這的確很讓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