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屏風上的美人怕是嫌屏風內狹小遊動不開,竟伸長了纖細白玉的足,從那屏風內落到地上。每動了半分,還有清脆悅耳的金鈴之聲在蕭無意的耳內搖盪。
待那美人整個從屏風上下來,在蕭無意麵前展露出整個身姿之時。蕭無意才想起,這般的裝束與曼妙舞姿,曾在某處見過,他也曾讚歎過。
手腕、腳踝纖細嫩白,靈活的擺動起各種姿態,引人目不暇接。更有陣陣鈴聲合著舞姿的節奏,一步步踏著絨毯鋪就的地面,向蕭無意走近。
這種外疆的金鈴舞姿,蕭無意曾十分喜愛,但此刻出現在他面前卻不知是何道理。
他不拒絕接受這樣的饋贈,任由眼前的舞者翩翩而起。那舞者身上的細長柔美的飄帶竟像活得一般,向蕭無意伸展過去,直攀上他的腰身、肩頭。另又有一隻纖瘦的胳膊帶著叮鈴鈴的脆聲,撫上蕭無意的腿。最後,竟將整個身子都靠將上去,將豐腴緊貼著蕭無意的背來。
只要不是個傻子,那豐腴貼身的感受都無法忽略。
蕭無意也依了那美人。他抓住那雙挑逗的玉手,柔聲在那美人耳邊輕喚。
“這樣的盛情邀請,我蕭無意受寵若驚啊。”
手中的纖細冰冰涼涼,沒有半點人氣。
“未見你主人顯身先做道謝,不敢就此接受如此厚禮。”
那美人真是無聞無感,只顧曖昧。為了掙脫蕭無意的制約,妖嬈扭擺身姿,似撒嬌的媚態,將身上輕薄半掩的衣物落下大半。柔滑白膚在蕭無意麵前盡展。
蕭無意見此情景,微皺眉頭。他不是不敢直視這樣的挑逗,而是此美人的相貌直至到此地步,他也未看清晰。模糊了細節,如夢似幻地隱匿著真容。只當作是個絕美佳人。
這樣的刻意隱藏才是讓蕭無意好奇。隱隱約約之中,這樣的絕美容姿卻是變幻著。有時見著七分像了玉瀾清,有時見了又有幾分像了正清,但更多卻是像極了《異地錄》上的神女像。
這樣的禮物,讓蕭無意怎樣消受。他只得閉上雙眼,再做他想。
喜翔樓前,市街遙遙之處,路人攘攘之間突兀的響起一陣馬嘶之聲,惹得眾人慌忙避讓開來。有信使疾馳大馬向著喜翔樓而來。
那信使還未來得及將馬匹拴縛住,就將那韁繩甩給了店小二,匆匆入了店內。
掌櫃的趕緊上前詢問。那信使卻是半抬起下巴,傲然道:“都城來使。”
掌櫃的心中有數,便將人引往後邊那處安靜小樓。又命人去尋了蕭家管事。信使等不及在客間休息飲茶,直等著人來轉接訊息。最後直等到柳非現身,那信使只交代道,急件,只得由蕭無意親啟。
柳非應下,也接下信件。那信使轉身著急回去覆命。
柳非匆匆去了蕭無意的小院,轉交急件。哪知他幾次叩門都不見有人開門。最後,顧不上蕭無意怪責,開口喊了幾聲。出來開門的卻也不是蕭無意,是正朦朦朧朧起身的正清。
“阿非,是什麼事這麼著急?”
“是都梁城來的信,要轉交主人。”
“蕭無意不在房裡嗎?”
正清也是奇怪,柳非如此大聲,若是平日裡早該被蕭無意斥責擾了他讀書。今日卻是安安靜靜,沒半點聲響。
“難道是出門去了?”
“應是不會。剛才我還問了掌櫃,主人並無進出。就連表小姐也沒出去過。”
“那怎會……”
正清與柳非同時想到那移地之法,怕有急事發生。兩人趕緊開了蕭無意的房門,一股腦的衝了進去。
但房內冷冷清清,竟沒半點生氣,更沒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