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昌又一次從清晨中醒來,好像過去的都已經過去,沒任何失望與失落。只是,身邊的人依舊沒有換回來,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等待博昌一起床,那個新來侍奉的女孩就急著放下面盆要給他穿衣。博昌一時未及反應,才突然想起環璧的離開是真的無法挽回了。
經過數日,他沒收到喜帖。這難免又讓他擔心。
問了女孩,她才道環璧的婚約取消了。博昌頓時一臉驚訝。他還記得自己從環璧家中回來後,吉祥未對他有一句責備。
只對他道:“少主喜歡到處玩耍是比悶在屋子裡的好。但也希望能及時知會一聲,以便確保少主的安全。”
“在無幽城我不應該是最安全的嘛。”
“少主若這樣認為,那更應該注意小心了。”
“難道城裡還會有人暗害與我?”
“只怪盟主對少主的武藝不放心。所以,這次我特意將暮海召來,往後就負責少主的安全吧。”
吉祥所指之人正是那兩個去環璧家帶他回來的其中一人。聽到吉祥點到自己的名諱,暮海跨前一步,在博昌面前脫了兜帽,『露』出整張面孔。
真是張俊美的面容。但目光尖銳的讓人不敢多視,否則定當容易惹女孩喜歡。
“暮海跟過我一段時日,他的武藝不差,最是認真負責。有他在少主身邊,盟主定會放心。我也就安心了。”
吉祥果真把博昌保護得嚴實。暮海盡忠職守,也不多言,之後也非緊貼伺候,卻是默默隱藏。博昌一旦想要出門,他立刻跟上。如同人影一般難以擺脫。
博昌也曾想與他閒聊幾句。但對方不會說話,也從不多言。博昌覺得無趣,把他當作空氣一般。
此回,博昌不放心環璧之事,剛要出門,暮海也是盡忠職守一同跟上,卻不與博昌並行。
“我只是去環璧家瞧瞧,不會有危險。”
博昌如此保證,暮海卻是當做耳旁風,一點不失警惕。直到兩人到了鐵老頭的鐵鋪,博昌不免生疑。
那鐵鋪早已換了門面,後面的住家也變了陌生人家。博昌在附近轉了幾圈,心中懷疑自己是否記錯了地址。但除了這處之外,皆無變化。
“吉祥是把他們父女倆怎樣了?”
博昌無法再把暮海當作空氣。現在他只把暮海視作吉祥的同謀來『逼』問。
“他們自有去處。少主不必擔心。”
“難道環璧已經悄悄嫁了人,搬了家?”
“少主只當她是嫁人了吧。”
暮海並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博昌聽出其中必有隱情,更是緊追不放。
“她到底去了何處?這件事她並無過錯。如果要懲罰她,那我也是不該豁免。”
“吉祥大人只是給她換了任務。暫不在此處居住了。”
“是什麼任務需要舉家遷移?”
“少主非常擔心她的安危?那為何又不接受她?”
博昌語塞。又一人問他這樣的問題,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無幽城不收無用之人,所以安排她去了適合她去的地方。不敢保證毫無危險,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聽到暮海這樣的保證,博昌才稍稍安心下來。但初來駕到的暮海,博昌還是不敢全然信任。
“這些也都是吉祥安排的吧。”
“讓她離開,少主也能少些煩憂。”
“那那個與環璧定親的人,他怎樣了?”
“他也離開了,是自己要走的。”
“吉祥不覺得這樣虧欠了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