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我初時只是為了討好少主人,別無他意。”杏兒見玉瀾清不做聲,以為是生了悶氣,又慌忙解釋,“但後來,不知怎的,像是著了魔一樣,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杏兒姑娘,你先不著急,冷靜了再說。”藍月道。
杏兒搖頭,道:“我起先並無要害正清姑娘的意思,更沒有要害少主人。只是我……我看見他們……”
“說!”玉瀾清怒喝。
“我見少主人與正清姑娘太過親密,生了嫉妒之心。便受了那人,不對,是那個異靈的蠱『惑』,竟然想著讓正清姑娘消失就好了。結果……結果,少主人也被暗害進來。”
“杏兒姑娘不必太過自責。”藍月一旁聽後道。
“她罪大惡極,怎麼你還同情她?”玉瀾清剛想舉起手掌摑杏兒被理智又強壓下來。
“杏兒姑娘只是被利用。此事,即便杏兒不心生嫉妒,他們依舊另有辦法『逼』蕭公子出手。”
“他們的用意不是正清?”
“任天真是借用正清姑娘,『逼』蕭無意出手與自己對決。這才是他的目的吧。”
蕭無意師門內的私事從不對家人詳說,更不會讓玉瀾清知曉。此刻與蕭無意麵對面的任天真,玉瀾清從未見過,也未聽說過。她不知道蕭無意是否真有把握勝他,哪怕他傷一星半點兒,她都會心疼。她恨不能自己重新生一遍,換一副懷有異能的身體去幫他。
“師父,這個任天真靈能之力如何?蕭公子有幾分勝算?”阿涼好奇問道,恰巧替幾位姑娘問出心中焦急之處。
“這就要看傅大法師的眼光了。”藍月微笑著,面向那座巨大的透明屏障道。
這道結界如同氣泡一般圓滑,卻也隱秘。除了客棧內的幾人觀戰之外,只有施法者自己清楚,究竟是怎樣的境地。就連蕭無意一時也難以判斷,琉璃將此結界隱藏在何處。計算之時,任天真帶著正清終於出現在他面前。
對於任天真,蕭無意是再熟悉不過的。幼時拜入傅千秋門下,這個大自己十歲的師兄是自己初學時除了師父外最崇拜的物件。只是因為自己天資太過,傅千秋又喜愛的很,還未成年之時靈能之術便遠超這位師兄。師兄對自己的親密愛護也變得越來越疏遠。蕭無意不止一次想要緩和這樣的關係,但任天真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的命運,不再接受自己的好意。直至到最後,對師父傅千秋也心懷怨恨。最終,在傅千秋無意中提及想將自己絕學皆傳授於蕭無意,並傳位於他。任天真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心魔,離開師門,再無來往。
“師兄,多年不見,過得可好?”
這聲問候,蕭無意是真心誠意的。任天真卻不領情。
“我早已脫離師門,你也不必喊我師兄。”
“你走後,師父曾有自責。說你自小孤苦無依,跟著他多年,卻未曾將絕學傳授於你,的確是虧待了你。”
“你從小天資絕佳,師父不選你又能選誰呢。我已認命。”任天真自嘲一笑,“只是我並不認為普通人就一定比不過你這個天才。”
“看來師兄還是不夠認命。”蕭無意見任天真身邊的正清雙目無神,他眼神一凌。
“你與我對決,一向不夠認真。”任天真咬牙說出此話來,如同屈辱一般。
“早年之事,師兄還未忘記嗎?”
“怎會忘記。也是你的‘承讓’,讓我下定決心離開師門獨修。今日,為了讓你不留餘力,冒昧請來這位姑娘‘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