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一大一小兩人說話過於高聲了。蕭無意略微側了側臉,那邊沒再有聲音傳來,他便繼續勸說玉瀾清。
“秋櫻讓你剛才稍等片刻,我也就出來了。何苦要如此失了禮儀,丟了身份,真是瞎胡鬧。”
“我只是沒當表哥是外人,這裡也便當是自己的地方了。”
“如若這裡也同府內一樣,我也就不用搬出來另住。各處有各處的規矩,雖不是什麼律法,但也是為了人著想的。”蕭無意低頭看她的腳,又道,“我這裡不知何處布放了結界術法,你若有個萬一,我也不好對姨母姨夫交代。”
“有這麼嚴重嗎?”正清與阿蟬互相搖頭,“住這裡幾日了,也沒見著什麼奇怪的,除了書房的那次。這個蕭無意不會是故意唬那個丫頭吧。”
“蕭哥哥不是個隨便撒謊的人,大概是我們正巧沒碰上吧。那個姐姐她剛才不就碰上了一個嘛。”
聽阿蟬的口氣,十分維護蕭無意的威信。正清嗤之以鼻。
“他也不過是嚇唬一下不懂行的人罷了。”
“姐姐,上次你不是也在書房嚇到了,我們也要小心點才是呢。”阿蟬舉著食指壓在嘴唇上,小心翼翼地提醒。
“那次是意外。”正清不願回憶讓自己十分被動的丟臉經歷,“說實話那鬼東西我也沒見個真切,誰知道是真是假。蕭無意逮住那鬼東西的時候,我也根本沒看見,只是……”
即便正清竭力否認那次經歷,但她伸出手,想到那曾經的觸感。記憶中十分的清晰,的確是隻手臂掐住了自己,那種窒息感,她很難忘記。還有這戒指……
正清『摸』了『摸』掛於脖間的銀戒,心神稍定,又去瞧屋外兩人的對峙。可惜,這次沒有再見爭吵。只見蕭無意竟伸出手去,握住了玉瀾清的手腕,一提一帶便解了圍。
玉瀾清羞紅了臉,任由自己的纖腕被蕭無意握著。直讓他帶到書房門口,似要邀她進入。玉瀾清卻後退了兩步,搖頭。
“她不會也被嚇到過吧。”
阿蟬搖搖頭。
“蕭無意究竟是什麼意思?不喜歡人家卻帶她進房間。”
阿蟬對正清的話依舊搖頭。正清笑道:“你當然是不知道的。現在應該危機解除,你也可以出去玩了。”她拍拍阿蟬的屁股,哄他出去。阿蟬臨了卻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正清。
“姐姐,你和蕭哥哥去了都梁城還回來嗎?”
正清卻是未曾想到阿蟬是要問她這個。正清蹲下身子,又招阿蟬過來,摟在懷裡。
“實在是我也預料不出以後會怎樣。”
她很想回家,但至此今日,在這裡她也有了留戀的地方。
阿蟬緊緊抱住她,終究是說出了想說的話來。
“姐姐,你走了我就沒親人了。我害怕。”
正清更未想到這個孩子內心如此脆弱。
“即使我不回來,你還有秋櫻姐姐會照顧你,還有柳非哥哥陪你玩。”
“但是……”阿蟬的話裡逐漸帶上了模糊的哭腔,“但是,我還是想姐姐帶著我。”
“我們在這裡住了好些日子了。秋櫻和阿非都待你可好了,你應該也信任他們的,不是嘛。”
“我也知道他們待我好。但我還是會想姐姐。”
這孩子依戀自己,那麼惹人疼,自己也無法說出謊言來安慰他。最後,正清只能用沉默來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