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意又點頭,卻難說出口。
“但願是我弄錯。她的身體被某種毒所害,非是草石物化之毒,而是一種異術侵害了她的腦部。”
“她一路上經歷種種,究竟何時何處中的毒也是難說。”
蕭無意對藍月的話中半隱瞞了真相。他還不好確認,但其實他也早有懷疑。
這副身體之中的魂已經被替換。
“她究竟有何經歷?你跟著他們許久,也應該瞭解一些。”
蕭無意想從藍月口中尋找更多的線索。藍月便講起自元府內變直至正清與博昌出逃後的一路跟隨。
“路上有何異狀嗎?追殺不算,只說她。”
藍月抱胸在屋內踱步兩圈。只言道:“要說異狀,的確有一件事頗為怪異。”
“何事?”
“大銅城城主火祭日那天,我遇到他們四人之初,曾見她非常害怕參與獨闖入元家祭祀。而後,在被追殺之時,她又勇猛的很。前後判若兩人。”藍月疑『惑』道,“也怪那時我要觀察元府動向,非時刻跟在他們身旁。或許,是真的漏下什麼資訊。”
蕭無意聽後,沉默不語,只是伸手探上正清的額頭。光潔的額頭溫度適合,非是高燒,也未冰涼『潮』溼。一切如常。
蕭無意的手掌心貼合她眉心之時,似有股肉眼無法察覺的力量,源源不斷輸送進入。
暖暖的,溫和的氣息進入正清的腦部。正清近似夢境之中竟也甜美的笑出聲來。
她又看見那個男孩。他伸出雙臂向她跑來。而自己的身體也變得幼小,兩人合抱在一起笑的可歡可真,沒任何煩惱痛苦。就連環繞身體的重重白霧也似潔白的棉花一般捧著自己,柔軟舒適。甚至空氣中她還嗅到了一絲甘美的味道。她希望一直如此下去,不再醒來面對現實。
“你是誰?”和她拉著手,轉著圈的小男孩終於開口說話。第一句話問得天真純粹。
“我是誰?”如此容易回答的問題,她竟然遲疑了。
“你是正清嗎?”
“不是,我是鄭佳萌。”
雖然話已出口,但這個名字讓她感到了一絲陌生。
“鄭佳萌是誰?”
“是我啊。”
“那正清呢?正清在哪兒?”
“正清?我是正清。”她又不願否認另一個名字,“我也是鄭佳萌。”
“這個身體只有一個身份,你只能選擇一個。”
小男孩的口吻嚴厲,她有些害怕起來。急的想要大哭。
“我只想回家。”
“這個就是你住在這個身體中的原因嗎?”
小男孩稚嫩的童聲被一個成年男人的磁『性』嗓音替代,即便已是溫柔,但還是把昏睡中的正清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