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窺視別人內心是件很失禮的事嗎?”
蕭無意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我並沒有窺視,是你自己把問題都寫在了臉上。既然姑娘介意,那我們可以換個別的話題。”
這個傢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明明知道自己好奇的很,還故意撇開話題。
正清無法再對這麼一張美顏生出好感來。即便那雙青灰『色』的眸子裡沒之前的冷感,還帶著點笑意。這讓正清覺得那點笑都是在嘲笑自己似的。
她很想對他說,之前的紗笠實在太適合他了,還是繼續戴著比較能更順利的交談。
“姑娘似乎還有話說?”
“我無話可說。”多說多錯,小心又要被他繞進去。
蕭無意見她撇開頭不願多看自己一眼,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也知自己有些太過。於是,他轉而向阿蟬笑問道:“你是叫阿蟬對嗎?”
阿蟬見蕭無意主動對他說話,又見他與正清聊天並非愉快。雖然點頭應答,但對蕭無意也是戒備的很。
“你是怎麼會跟著這位姐姐的?”
阿蟬看著蕭無意的眼神中生出了哀傷。一陣強烈的悲悽之氣衝擊了蕭無意的神覺。他猛然收住了,不再對孩子問什麼。但還是慢了一步,自己已經被正清狠狠怒視。
正清離了竹椅,一把摟住阿蟬,對蕭無意道:“如果你覺得我們可疑,我們大可馬上離開這裡,不會打攪任何人。你不必這樣為難一個孩子。”
見正清如此護著阿蟬,蕭無意也是明白剛才自己似乎觸及了什麼。
“剛才我無意冒犯,只是想順便問問這個孩子的情況。”
“我之前也說過了,阿蟬是父母雙亡,所以我才帶著他在身邊。”
僅僅只是這樣嗎?失去父母的確對這個孩子來說是極其悲苦之事,但剛才的悲悽之氣太過強烈,絕非如此單純。
蕭無意不想再刺激他們。也知道剛見面便想問出些什麼也非易事。
“今天一天你們也都該累了。是我考慮不周。”他一再的抱歉,讓正清稍稍平復了一些情緒。
門外,秋櫻出現的恰當好處。手中拎著一隻黑紅漆面的食盒,上面雕紋鑲貝頗為精緻。顯得與屋中普通傢俱陳設有些格格不入。
“因為匆忙的很,來不及準備只做了些簡單小菜。”秋櫻一邊解釋,一邊麻利的在桌上擺開餐食。最後在蕭無意麵前擺了一碟『乳』白『色』的糕點來,又道:“之前府裡來人還送來些點心。”
“給孩子吃吧。”
蕭無意並不喜歡甜食,想阿蟬會喜歡,便將食盒內的糕點擺在阿蟬面前。也算是為剛才自己失言,對孩子的一點補償。
“這是夫人特意給你做的『奶』酥糕。”
秋櫻睜大眼睛,見蕭無意並不動任何食物。
“我並不餓,你就照顧他們吧。我先回屋去了。”
秋櫻也是愣了愣,見蕭無意對著正清稍一欠身,離了屋子。正清的眼追隨著那道身影直至轉角消失。
“姑娘別見怪。我家主人的脾氣就是有點怪。”秋櫻似乎在數落自己家人一般,“有誰像他大好青年一個,卻總愛獨自一個人待著,不是研究這個,擺弄那個,就是看書一整天,頂多就是柳非陪著在野外瞎轉悠。”
“是有些怪怪的。”
正清對這秋櫻卻有些好感,也不排斥那些美食。阿蟬也是真餓了。嗅著那碟『奶』酥糕散發著誘人的『奶』香味,忍不住孩子心『性』,毫不客氣的就拿來塞進嘴裡。
秋櫻看著他吃的歡喜,笑道:“這個草舍就是缺了點生氣。你們來了這裡也能熱鬧些。”
“我們也不敢打攪太久,今晚也只是借宿一宿,等明兒開了城門我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