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是一金啊!
雖然正清還不清楚一金到底是多少,但這個“金”字讓她的內心已經歡呼雀躍了。她並不善於討價還價,但面上她也不敢表『露』太多,這點基本常識還是有數的。
老闆見正清對他所說的並未有什麼反應,又多加了兩個字。
“定金。”
老闆又見正清的目光有些鬆動,繼而解釋。
“這是一般的價錢,如果東西好,還能再商量價錢。”
正清著實有些心動了。
“我是有一件,也不知你能給多少價錢,但我可以保證你絕對看不懂。”其實裡面的圖還是能看的懂,看不懂的只是文字而已。但正清這麼誇張的一說,那書齋老闆立刻來了精神。
“姑娘的東西可有帶在身邊?”
“我也是偶然進店來,怎麼會帶在身上。”正清又怕老闆變卦,多問了一句,“如果我回去取,恐怕沒那麼快要些時日,你這價錢不會變吧。”
書齋老闆搖搖頭,連聲道:“不不,姑娘儘管去取,我這邊等著您。”
是啊,老闆不急,但我急。
正清如此想著,與那老闆說定後,狠下心把所有帶著的錢都去買了紙筆。之後回到秋老伯那裡。見秋老伯山貨生意不錯,正巧賣完了一起回村去。路上她憋著高興勁,還是被秋老伯看出來了。
“姑娘高興什麼呢?是碰上好事了?”
“雖說不上是好事,但總算能解決些難處了。”
“這便是好事啊。這年頭好事不常有。但今天我也是沾了姑娘的喜氣,這些山貨賣得快,價錢也好。剛才我還多買了些白麵和肉,回去你們倆都來我家吃飯啊。”
秋老伯樂呵呵地趕著車,一路上老車晃晃悠悠地,正清也早見著車上的面啊肉的,知道這次兩人都是有所收穫。趁著這欣喜,她也不便推辭。
這晚上,秋老伯不止邀請了正清和博昌,連著阿吉叔一家也來吃飯。這六七個人在秋老伯的小院兒裡擺開了簡陋的飯桌,阿吉叔也大方拿出自傢俬釀的『藥』酒來,跟大家一起享用。
幾盅酒下肚,阿吉叔與秋老伯都已有些醉意。桌旁的小小煤油燈映出兩人的紅光滿面,笑嘻嘻的迎著對博昌又端起酒盅。
“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秋老伯舉杯對博昌道,“酒量就是比我這個老頭子好。但是,我今天還是不相信你會不倒。”
“自己酒量不行何苦為難人家孩子。”
秋老伯的老妻在一旁勸他,就連阿吉叔也是不甘的繼續上酒。。
“你可別怕,我這『藥』酒對你這傷反而有好處。”博昌的傷好了一半,原本想拿此做藉口的,被阿吉叔如此勸道,推辭不過,也只能再飲。過後,依舊精神清醒的很。
“哎,這小子厲害,原本、還想、套你話呢。”
阿吉叔說話開始不利索,但腦神還是明晰。他一手端著酒盅,一手指了指博昌與正清。
“我還想問你們倆到底是個什麼關係,真兄妹還是假夫妻。”
“真的就是如此。”
博昌乾脆的回答,讓其餘幾人頓時不語。正清更是尷尬的低頭不停吃菜,不敢抬眼看人。
“不信。”阿吉叔與秋老伯一起大著舌頭否定。
“我另有所愛,正清也是。”
兩個老男人面面相覷,見博昌如此回答,也是佩服道:“看來是真。反正我是不敢當著老婆子的面說自己喜歡別人。”
博昌偷瞧正清一眼。見她對著碗裡那一小塊肥肉戳了又戳,遲遲不下嘴。輕聲道:“不要浪費了。”
兩人四目一交,頓生曖昧,讓其他人又疑『惑』起來。
所幸那『藥』酒不多。還未將博昌喝倒,酒已經沒了。大家也便散了各自回家。
正清與博昌拎著那盞油燈緩緩回屋。臨到屋前門檻,博昌不小心一個踉蹌,碰上了正清。原本以為是光線太暗,看不清,但今夜月『色』明亮,繁星點點,即便沒有燈光照路,也依舊看得清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