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還在嗎?”
正清好奇心大起。方懷仲被催促著在書架間翻找。原本以為從雜『亂』堆放的書籍之中找一本不厚的圖冊會花費些時間,沒想到卻被方懷仲幾下便找到。只是年頭已久,未加保養書頁泛黃。
方懷仲輕輕將書遞給正清。薄薄的一本更像是輕簡圖冊。正清還未完全接過手,剛見到封面上的字,她就吃驚的如同被神力定住一般。
她竟然能看懂封面上的字。的確是字,漢字。不同於這個世界,完完全全是屬於另一頭的文字。
她還來不及翻開,就急著問方懷仲。
“你是從哪裡收來這本冊子的?”
“好些年前,有個路人經過這個書齋,想將自己的舊書換我這裡的新書。起先我也不願,他就掏出這本來,我也是好奇心重,就答應換來看看。”
“那人沒再要回去嗎?”
“沒有。原本我也以為這樣的奇書,必定是收藏之物。說不定此人哪天反悔要換回來,所以這書我收的還算仔細。”
正清細看書冊,的確要比那些落滿灰塵的其他書籍要稍好些。
“這些年過去了,那人沒再出現。我也就當做是自己的了。”
“對了,那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
“男的,就是普通路人一個。說不上有什麼特徵。”
方懷仲見正清問的仔細。再看她翻開書頁後看的也是認真,並非如同她剛才所說的不識字的樣子。明白自己這算是給書找對了人。
“正清這書你看的懂?”
只顧翻頁的正清輕輕點了點頭。
“識得幾個。”
她無心敷衍之語讓方懷仲也激動起來,忙問她:“這是本什麼書?”
正清合上書頁,『露』出那封面上的字,她指著字念道:“《異地錄》。”
“異地?難道此書作者不是本地人?”
正清心中猜測,何止不是本地人,很可能是和自己一樣從異世界穿越而來的人。那人比自己早來數年,一定對這裡已經有所瞭解,所以才記錄下這樣的地理圖冊。
但她也是不解。為什麼這人要記錄呢?是公用,商用還是私用?若是私用,既然自己已經熟悉了記在腦中即可。何必辛辛苦苦去畫這樣的圖冊出來。
經她翻過幾頁地圖,上面編繪雖算不上專業,卻是用的她那邊世界所用的一套記錄方式。圖上甚至還標註有英文簡寫。恐怕除了她沒人能準確看懂這幅圖冊了吧。這簡直是老天爺專門為她準備的。
“我也奇怪,編繪此書的人到底是想留給別人看還是留給自己看。”
“此人一定是個心細之人啊。”方懷仲感慨著,“這畫冊頗為有心。雖然我看不懂文字,但所繪何圖我還是看得出。”
“這應該不是地方圖紙。”正清猜到。
“是。這是冊多國圖。雖零散,但也算是幾大重鎮都有繪製。此人走過之處還挺多。”
“旅遊愛好者啊。”正清脫口而出,方懷仲不太明白她的用詞,但也猜到。
兩人一起翻看下去。方懷仲已是翻過多次,而正清不便細看,只是大略掃過,翻至最後一頁時,兩人都停住目光。即便方懷仲看過多次,他還是忍不住再多看一眼。
最後一頁的內容非再是地圖,而是張白凰神女像。
正清內心漸生詭異之感,將那畫冊送還給方懷仲。而方懷仲像是還捨不得合上書頁。他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那副自己繪製的神女像,輕嘆一聲。
“同樣的神女像,出自不同人之手,卻差之甚遠。”
正清不懂得欣賞畫像。只隨他目光看牆上,才覺兩者之間頗有不同。
“早年自己畫女神像因有些才氣而自傲的很。但看過這幅神女像後,才覺得自己畫的不過是俗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