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之隔的帝雲霄眼眸微縮,心中微微嘆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若是按部就班,這偌大的皇族最終還是會成為汝的囊中之物,一招錯,滿盤皆輸!”
血色的爆炸頃刻間産生,將帝雲霄籠罩在內,天搖地動的震顫令無數的戰馬躁動不安,鐵蹄的踐踏和嘶鳴聲。
周遭的甲士瘋狂的後撤,皇甫無塵等帝國高手俱都是露出了驚駭的神色,這股鋪天蓋地的威壓令他們肝膽俱裂。
“殿下···”
血芒擴散,方圓十丈之內徹底淪為了自爆的核心,就連空氣,似乎都在剎那間被捲入,形成了一片湮滅的區域。
煙塵四起,狂暴的爆炸如同是驚雷降世,東宮之前的廣場上震蕩不已,城牆搖搖欲墜,不知道多少樓閣因為沖擊而倒塌。
數十個呼吸之後,這股恐怖的沖擊才算是偃旗息鼓,煙塵尚未散盡,地面上那誇張的大坑讓無數的神朝甲士驚駭莫名。
直徑十五丈、深三丈左右的巨型坑洞之下,絲絲的黑色煙霧附著在表面,破碎的青石板幾乎都被炙烤成了焦炭。
原本週圍躺下的數百具屍體灰飛煙滅,焦臭的味道讓人作嘔,空無一人的區域讓勉強站起身的諸多大將面容慘白。
“王爺?王爺人呢?”
皇甫無塵神念展開,一掃之下內心驚悚無比,因為此處竟然沒有帝雲霄的氣息,彷彿她一直不曾出現過一般。
彙聚在太子東宮前的無數帝國甲士騷動起來,無論是禁軍亦或是神威鎮獄軍,都是拿起了地上的兵器,瘋狂的四處尋找起來。
半柱香的時間後,帝都皇城的東南門的之外的山林小道之間,一個面容蒼老的老太監手持拂塵,面容複雜的看著不遠處緩緩離去的馬車。
此人赫然是、錦衣衛指揮使席蒼海,他尖細的指縫間,有點點的針芒閃現,幾次欲要出手,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
他蒼老的面容複雜無比,似乎是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忌憚和壓抑。
“殿下,就這麼放任他離開果真好麼?雖然殿下屢屢能夠化險為夷,但再發生這等篡位的權鬥,恐怕宮中可就要成為血腥之地了。”
在席蒼海的左前方,從數萬大軍面前消失的帝雲霄,雙手別在身後,一雙精悍的眸子似乎頗為唏噓。
“放心吧!彭司徒的稱帝的野心已死,父皇也不希望本王背負弒殺兄長的名聲,即便是大罪,那也是吾大乾皇族自己的事情。”
席蒼海聞言,心神一凜,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天家的事情其他人若是不想暴斃的話,還是不要摻和為妙。
彭司徒沒有死!
最終自爆的那一刻,帝雲霄不知是對彭緣玉的哭天搶地看不下去,亦或是內心的不忍作祟,最終還是出手了。
他以銀針眨眼間點出彭司徒的四大竅xue,將他體內暴走的內勁釋放出來,造成了自爆的假象,在震蕩暴起的時候,再以大神通將彭緣玉母子挪移走。
暗中給席蒼海神念傳音,讓他在東南門的山間小道準備了馬車。
稍微包紮了彭司徒的傷口之後,帝雲霄喂他吞服了一枚小還丹,就打發他們上路了。
彭緣玉心中感激莫名,還欲給他磕頭,卻是被他讓開了。
馬車逐漸遠去,帝雲霄揮了揮手,目光斜視席蒼海:“將殺手撤回去吧,本王的旨意不容爾等私自篡改,有些事情,莫要叫本王為難。”
席蒼海微微躬身,面容發緊,他事先在數百丈開外的小道胖埋伏了二十多個錦衣衛的殺手,不想竟然被帝雲霄察覺了。
“是,王爺!是奴才自作主張了,這就吩咐他們撤走。”
席蒼海的脊背生寒,帝雲霄僅僅是瞥了他一眼,那彷彿是被荒古巨獸盯上的感覺讓他炸毛,短短三載的時間,帝雲霄給他的感覺愈發的深不可測。
天空中一道紅色的響箭升空,原本藏匿在山林間的那些錦衣衛的金牌殺手見狀,目露兇光,為首的光頭漢子暗罵一聲,不甘的退去了。
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帝雲霄在太子東宮的一處瓦礫之中被尋到。
雜亂的衣衫,以及額頭的傷口顯示著他在爆炸之中也遭遇了波及,皇甫無塵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但卻什麼也沒說。
彭司徒在國朝數萬將士的見證之下,被炸得屍骨無存,沒有人拿這件事情再做什麼文章。
畢竟殺人不過頭點地,兼之彭司徒的皇族血統,朝中的文臣武將不敢再拿這件事情來刺激攝政王帝雲霄和神武大帝皇甫武王。
彭司徒的‘敗亡’似乎是刺激到了帝都外的魔族,當日便有魔族的十餘位強者登臨皇甫武王的第一次早朝。
兩位魔主,十一位大魔王,如此奢華的陣容在紫霄殿上顯得尤其霸烈,喧囂的魔氣讓皇甫武王的整張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