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也得知了這道訊息,當九成兵馬司的督管提出來的時候,端坐在王位上的彭司徒眼神陰沉的嚇人。
“查!給孤王一查到底,本王早就三令五申,帝國軍不得對魔族強者出手。即便是對方有錯在先,也應交予大理寺定奪。
誰給的那些武夫如此的膽子,當街毆打魔族?”
一巴掌拍在了案牘上,彭司徒直接咆哮出聲,震耳欲聾的火氣聽得不少幾朝元老直皺眉頭。
尤其是忠心於帝雲霄的幾個軍方大佬,表情僵硬,心頭早已罵開了。
你被魔族扶持著上臺,大家夥可以裝著以前發生的事情看不到,但是現如今你這跪舔魔族的姿態也太難看了。
這帝都可還是人族的天下?
聖上如今昏迷不醒,有風聲放出來說是重傷垂危了,你作為人子還在捧著傷害你老爹賊子的臭腳丫子,實在是丟盡了人族的臉面。
這樣的人真要是坐上了神朝的九五尊位,對於朝廷來說真的比覆滅掉要好麼?
一時之間,大殿內肅然一片,就連原本倒向了彭司徒的那些達官顯貴,亦是一聲不吭,面色發紅。
震怒之下的彭司徒,直接頒布用了自己賢王印璽的旨意。
那一隊的神威鎮獄軍甲士,剝奪軍籍,杖責一百,充軍發配到西北的鐵礦中,勞役終生。
旨意頒布,自然有宮內的太監去宣旨,只是當司禮監的太監接到這道旨意的時候,面色異常,似乎是帶著難以置信的嘲諷。
待得李成鐸離去,司禮監的一個大太監將所謂的賢王旨意直接撕扯成了一堆碎布,丟在了焚化火爐裡面。
“真是已經昏了頭了啊,這種旨意也敢下,如此昏聵之人還妄圖竊取國之重器,怪不得聖上早年將之流放。這等人,真的是皇家的血統麼?”
這大太監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席蒼海手底下的三個大太監之一的德公公,權柄極大,在內廷也算是頗有地位的閹人。
“義父,如此拂逆了彭司徒的意思,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啊。李成鐸那個賊崽子,最近一直盯著咱們司禮監,怕是會拿公公開刀。”
被德公公收為義子的小太監憂心忡忡,他們可比不得席蒼海這等權宦,修為雖然不弱,但是在魔族的眼中可還不夠看。
德公公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義子,從袖口之內抖出了一份聖旨,明黃的顏色,散發著皇道威嚴的聖旨瞬間驚得幾個小太監匍匐在地。
“今日清晨,席公公對咱家下了道內務府的旨意,聖上醒了,這天終究是要回複清朗了。”
他的義子小海子面露惶恐,而後才換上笑顏,不動聲色的拍起德公公的馬屁。
“果真還是義父高明!外界不是傳聞聖上龍體欠安,恐怕沒了多少時日麼,竟然蘇醒過來了,這可真是上蒼庇佑啊。”
德公公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面露嗤笑:“吾兒,你不是早已知曉了麼,為何在為父面前表現的這般呆蠢,真是可惜了!”
那小太監的面色一白,表情略微僵硬:“義,義父何出此言,予真是不知曉啊!”
他還想要再辨別什麼,左右的兩個太監忽的一下架起了他的胳膊,擒拿的手段施展,將他得四肢固了起來,難以動彈。
“義父,義父,您這是幹什麼?”
小海子不傻,瞬間明白自己暴露了,當即叫喚,想要驚出守候在司禮監外面的甲士。
可惜德公公亦是老謀深算之輩,枯黃的手掌直接化作鬼爪,對著小太監的心髒撲哧一聲抓了進去。
刺啦!
德公公面容陰鷙的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將他的心髒扯了出來。
咕咚!咕咚!
鮮活的心髒還在跳動個不停,嫣紅的鮮血流淌滴落,那小太監還欲說些什麼,德公公卻是手掌一捏,直接將這顆心髒捏成了肉泥。
“野心不小!咱家很欣賞,彼想取咱家而代之倒也並非什麼大錯。但是站錯隊,不明事理,那可就是大錯了,留你不得!
這天下可以是聖上的天下,可以是攝政王殿下的天下,但無論如何不可能是那妾室所生的雜種能夠覬覦的天下。”
德公公的言語之間多了幾分冷厲,自古閹人並不受重視,諸多皇帝都是將太監當做消遣的玩物,而不是個人。
唯有神武大帝和攝政王帝雲霄賦予他們極其豐厚的權柄,賞賜亦是從來不打折扣,只要立了功勞,一切向軍部的那些將校看齊。
他雖然也會收些下面人孝敬的銀子,但也只拿自己該拿的,一年滿打滿算下來唯有三五萬的金幣罷了。
但是這些年為皇帝和席公公辦事,他所獲得的酬勞和賞賜,多達三百餘萬金幣,這可是那些大家族都遠遠付不起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