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發呆的赫然是長公主皇甫鸞月,經歷了半載之前的血脈覺醒,此時的她看起來已經是個長大了的姑娘,一身英氣逼人,全然沒有了當初的柔弱。
天空中灑下的小雨,在觸碰到她衣衫的時候,自動朝著兩邊避開,就好像有微風吹拂。
“翠兒,你先回去吧,若是父皇找我,就說本公主在賞荷。”
輕輕擺了擺手,一股無形的壓力自體內釋放出來,那喚名小翠的一等大宮女面色一滯,只得唯唯諾諾的躬身行禮,帶著幾個宮女和太監離開。
“哥!你究竟是去哪兒了,為何消失半年一點招呼都不打一聲。”
皇甫鸞月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沾滿雨水的荷葉,嬌美、絕代的面龐之上浮上了絲絲愁容。
血脈覺醒之後,她體內的內勁竟然提前轉化成為了脫俗境尊者才有的真力,如今短短半年的時間,一身修為竟然已經踏破了半仙級的門檻。
雖說其中有吳道子精心教導的緣故,但是其修仙的體質,誇張地驚人。
數百丈開外的觀星臺上,吳道子和元天道兩人正在對弈,元天道手中的棋子輕輕敲擊在棋盤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對面盤膝而坐的吳道子輕笑一聲:“何時天師道一脈的傳承者竟然會神不守舍了,這可不是你這位近古蔔算大家應該有的姿態。”
聞言,元天道苦笑一聲:
“吳前輩,您就莫要笑話晚輩了。大帝每隔一段時日都要來觀星臺蔔算一下小王爺的下落,再這麼下去,鬼谷子一脈的臉面可就要被晚輩丟盡了。”
蔔算個人的旦夕禍福對於精於蔔算之道的元天道,原本並不是什麼難事,然而帝雲霄消失得太過詭異,無論他如何的蔔算,都難以揣度出帝雲霄如今的所在。
吳道子手執黑子,聞言搖了搖頭:
“那小子的三魂七魄早已發生過異變,不在五行之內,虛無縹緲。以尋常的蔔算之法自然是難覓蹤跡,放心吧,老道有種預感,他會回來的,只不過耗費的時日要長些罷了。”
黑子落下,整個棋盤瞬間活了過來,元天道的面色一滯。在他的眼中,自己的白子似乎是被化身為黑龍的黑子吞噬的一幹二淨。
在遠離九州大地的無垠空間之中,漫天的黑色籠罩著一切,偶爾閃現的火光只會招來一大堆的神秘生物吞噬殆盡。
在一處小型的溝壑下,隱秘的巨石堵住了上面的缺口,只有淡淡的喘息聲顯示著這下面還隱藏著某種生靈。
“咳咳!該死的世界,到底是什麼鬼法則,竟然會形成空間門戶,直接將本王傳送到這個鬼地方?
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日子了,月兒是不是已經安然覺醒紅血天鸞的血脈。”
微弱的呻吟聲中,帝雲霄輕輕地挪開了石頭的一角,確認沒有追蹤的鬼東西之後,這才放鬆下來。
他來到這片荒蕪的世界已經有很長的時間,自打蘇醒過來之後,他就一直被神秘的生物在追殺,每次都是瀕死一線。
若不是貝葉靈符屢屢顯化神秘的力量幫他一把,他絕對會死在這個幾乎沒有太多光亮的世界。
呸!
在自己剛剛挖出來的坑洞內,帝雲霄吐出一口血沫,藉助火石點燃了一根火棒。
這片荒蕪的時間沒有所謂的日月,黑夜常年籠罩一切,不過本土的一些生靈從地面上死去的植物中發掘出了一種枯萎的枝幹,就是這種火棒。
這玩意也算是這片世界的特産了,只需要一小節,點燃之後能夠保持微弱的亮光數十個時辰,也不至於會引起那些黑暗生物的注意。
咔嚓!
某種枝幹扯斷的聲音將帝雲霄從假寐之中驚醒,緊閉的眼睛驀然間睜開,一縷電芒閃爍,帝雲霄已經弓著身子,壓在了巨石一側的牆壁上。
“真是晦氣,咱們竟然會被派遣到這片死地來,真不知道翡翠之城長老會的那幫老東西在想些什麼東西?”
一道粗獷的聲音打破了沉寂,語氣之中滿是不耐和蔑視。
“沒法子,上頭的聯盟有至尊級的大人頒布了命令,九州的永恆絕壁必須要在五載的時間內打破。兩大天權王族有真君級的大人物駕臨翡翠之城,他們需要咱們在荒蕪之地尋找到結界之石。”
另一道聲音略帶些晦澀,如同是沙子在摩擦産生的聲音,兩人的氣息積頗為強大,竟然都是脫俗境層次的尊者。
“哼!咱們翡翠之城再怎麼說也是中立派系的領頭勢力,雖然比不得天權王族,但在怎麼也不至於給人家當走狗吧。”起先的那人依舊是腹誹不已。
作為永恆絕壁另一端異端高手集結的最強城池翡翠之城,對外號稱中立的同時,卻被天權王族的大人物役使,實在是強人所難。
t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