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香哦了一聲,緩緩舒了一口氣:“姑爺成為神朝聖皇,在萬國使節的面前,封了那位皇長子皇甫司徒為皇太子,小少爺僅僅得了個護國聖王的虛銜。”
咔嚓!嘩啦啦啦!
才剛剛翻修了沒多久的荷花池石板瞬間龜裂開來,方圓三四丈到處都是密密麻麻蛛網一般的裂紋,嚇得秀香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說什麼。
半晌之後,軒轅淑清身上的森寒威壓才慢慢褪去,十餘丈的荷花池此時水面已經覆蓋了薄薄的一層冰霜,讓遠處的侍女目瞪口呆。
“看起來,本宮要去給咱家的霄兒討個公道了。”
軒轅淑清的心頭有了些許的火氣,她並非是要將自己的兒子推上皇座,在她的眼中即便是千年神朝那又能如何,能夠和九州第一的軒轅氏族相提並論麼?
她所看重的是自己的孩子在皇甫武王心中的地位,她作為一個母親,已經虧欠了自己孩子十餘年的時間,若是連他的父親都這麼不寵愛的話,那豈不是很悲涼?
“小姐,那,咱們什麼時候去見姑爺?”
軒轅氏淑清眼眸含煞:“咱們現在的樣子太過疲憊,休息半個月時間,養精蓄銳之後,本宮就帶著十二女武神夜闖皇宮,問那個混蛋討個公道。”
提到混蛋字眼的時候,秀香察覺到了軒轅淑清玉脖上面一閃即逝的潮紅,她不禁抿著嘴偷笑,自家的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心思總喜歡藏著掖著。
固然為小少爺討個公道不假,但十餘載不見,想必自家的小姐對姑爺也是想念的不行。
望著陷入失神和回憶中的軒轅淑清,秀香對著周圍的侍女和負責守衛的兩位女武神打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都離開,莫要打攪主人。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今日的帝都因為萬國來朝和分封諸侯王的事情,到現在還有不少百姓在大肆慶祝。
一陣微風拂過,軒轅淑清驚醒了過來,瞧了一眼只剩下她一人的賞荷亭,嘴角勾勒出了一道向上的弧度。
十七載的時間,她已經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了,也不知道過些時日相見的時候,會不會心中有隔閡。
淡淡的酸澀和壓抑讓軒轅淑清的眼眶微紅,不過現在好了,她花費了十餘載的時間掙脫了束縛在身上的囚籠鎖鏈,現在一家人總算是能夠團圓了。
“月兒啊,等著為娘,娘親馬上就來接你了。”
濃鬱的思緒隨著微風,在半空中的弦月襯託下,吹得很遠很遠。
帝都皇宮明珠齋,東殿暖閣。
一席盛裝的明珠長公主皇甫鸞月在兩位嬤嬤的伺候下正在卸妝,今日聖皇封賞,她作為皇族唯一的公主自然也是要露面的。
只不過,她這位待字閨中的公主殿下,只是出現在了帷幕白紗之後,至於晚上的夜宴,也僅僅是露了一下頭便離開了。
不過,即便是短暫的一面,卻也讓帝國和贛州百國的那些年輕俊彥亮瞎了眼,驚為天人,不少背景雄厚、實力強勁的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紛紛打聽這一位公主的訊息。
更有甚者,竟然在走廊外想要攔住這位公主殿下。
當然,這些魯莽之徒的結局就是被金甲衛士丟盡了皇宮內的水池,泱泱神朝唯一的聖皇帝女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夠觸碰的。
翌日,原本酩酊大醉的皇太子皇甫司徒出現在了天焰殿,雖然嗓子幾乎是要冒煙,但他還是堅持來了。
“二弟,可在?”
天焰殿練功房內的帝雲霄睜開了雙眼,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這位大哥的來意,無非是想要安撫他。
三人之前商討分封的時候,帝雲霄多次提議在大典上直接立皇甫司徒為皇太子,但都被皇甫司徒言辭拒絕掉了。
誰能夠想到,原本被劃掉的計劃卻又暗中被帝雲霄直接擺到了皇甫武王的聖旨之中,當著萬國的使節,皇甫司徒只得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畢竟事情已成定局,再怎麼也不能丟了大乾神朝的國體。
帝雲霄推開了房門,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位眼圈發黑,雙腿還在抽搐的兄長。
昨天夜裡的晚宴,皇甫司徒最起碼被人灌了四壇子的上好陳年女兒紅,當時離開宴會的時候,還是兩個小太監攙扶著走的。
“哎喲,大哥,您這是怎麼了,練功走火入魔了?怎得腳步虛浮?”
帝雲霄的這句話瞬間讓皇甫司徒黑了臉,恨不得直接給帝雲霄來上一巴掌:
“二弟,你這是食言而肥啊,不是已經在父皇那裡定下來五載不立太子麼?你這是把為兄放在火架子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