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們,想要坑我們神威鎮獄軍,先去戰場上打聽一下吾等究竟是靠什麼震懾百國的吧。”
王校尉一舉戰刀,兩百精銳的神威鎮獄軍將士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他們已經太久沒有經歷如此酣暢淋漓的廝殺了。
自從皇甫武王十餘年之前閉關開始,神威鎮獄軍就成了收斂鋒銳爪牙的天狼,將其最為兇悍的一面隱藏了起來。
七萬神威鎮獄軍中,四萬被皇甫武王帶往了帝都,剩餘的三萬守著江天郡這個大本營,因為被突襲的緣故,一路路的崩塌受了不小的損失。
早就積蓄了不知道多少怒氣的他們,十分渴望在戰場上宣洩內心的憤怒和殺意,皇甫鸞月的鎮定和同生共死的意念成了他們爆發的導火索。
“殺!”
兩百精騎如同死神一般,齊齊抽出了背後的強弓和兩壺箭矢,馬背上的精準射箭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兩壺箭,一共四十支鵰翎羽箭,如同雨點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射出,此時兩軍尚且距離接近五十丈。
······
江天郡通往涿郡的官道上,十餘黑龍馬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在上面飛馳,隱約可以看清楚這十五騎的肩膀上繡著乾親王府的標誌。
“快快!可探查到殺出重圍的神威鎮獄軍旅團到了何處?是否已渡江?”
這一隊人馬赫然是極速狂奔,返回江天郡的帝雲霄一行人,日以繼夜趕路的他們終於在江天郡聯絡上了王府的勢力。
“啟稟小王爺,郡主殿下等人似乎是被圍在了蘭江江畔,渤海郡海家的海騰軍轉道蘭江,極有可能前往攔截郡主等王府親眷。”
聞言,帝雲霄的心神一顫,帝國第一將門海家?
“海璣漩,本王與你不死不休,若是王妹有什麼閃失,定要屠盡你海家滿門以洩心頭之恨。”
“王府還有多少軍馬?可派出人去蘭江碼頭救援?”
“稟王爺,王府的大軍正在和三王的二十五萬府軍廝殺,只能夠遣出不到四千人前往蘭江河畔,究竟能否抵達,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那一身披甲的鎮西將軍面色有些黯然,江天郡此戰實在是損失慘重,王府的嫡系力量因為某種原因,難以發力,現在連郡主的安危都難以保證了。
帝雲霄沒有責怪這些將士,他們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面對三王以及各郡接近百萬大軍的圍剿,能夠形成這般僵持的局面,已經是不知道用多少忠心將士的鮮血捍衛而來。
“海老,帶路前往蘭江江畔的碼頭,若是王妹少掉一根頭發,給本王將海騰軍上下斬殺殆盡。抓住海璣漩,本王要活剮了他。”
帝雲霄的語氣冷若冰霜,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自己那相依為命十餘載的妹妹,若不是她的打氣加油,可能這具身軀都難以撐過十年。
皇甫雲霄內心唯一的執念便是這個血脈嫡親,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絕不允許皇甫鸞月受到創傷。
海家的行為已經徹底觸怒了帝雲霄這頭蟄伏的真龍,帝王一怒伏屍百萬,真龍一怒,動輒滅國。
兩個時辰的時間,蘭江江畔早已經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成片的屍體以及無主的戰馬。
兩千餘神威鎮獄軍悍卒和兩萬四千的海騰軍將士廝殺得如火如荼,可惜人力終究有耗盡的時候,如此長時間的力戰,幾乎是榨幹了他們最後的氣力。
一萬五千餘海騰軍甲士隕滅,隨之而然的神威鎮獄軍也是死傷慘重,兩千精銳中的精銳,只剩下不到百人,死死的守衛在皇甫鸞月的周圍。
三十六位鵰翎羽衛,也都戰死了大半,剩下的人人帶傷,只能夠憑借一股意志矗立在皇甫鸞月的周圍。
唯有四大鐵羅剎,雖然黑衣鬥篷被鮮血染紅,依舊是如同標槍一般聳立。
鎮國公雷振砍殺二十餘海騰軍的軍士之後,被暗中的弓箭手射中腹腔,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被安置在車架之中。
王府的那些親眷嚇作了一團,顫抖著躲在車架的後面,個個面色帶著惶恐和不安,死亡的氛圍將之籠罩。
海璣漩騎著高大的重甲戰馬,手持強弩,指揮剩餘的近萬海騰軍甲士迫近。
“真不愧是帝國第一強軍,面對本侯的十倍大軍,竟然廝殺到如此的份上。不過可惜啊,終究是功虧一簣,何人是乾親王府的主事者?”
皇甫鸞月的小臉煞白,她是第一次見識到萬軍廝殺是何等的殘酷,活生生的人就因為一次戰役,都丟掉了性命,甚至於死無全屍。
濃鬱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此時神威鎮獄軍剩下的百人軍階最高者,便是虎賁校尉王丁雲。
只不過現在他的左袖空空,在廝殺之中失去了左臂,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不過依舊在不斷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