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鎮獄軍,萬勝!萬勝!萬勝!”
驀然間,近乎所有的神威鎮獄軍殘軍都是舉起了手中的兵刃,仰天咆哮,震顫的聲響驚得遠處海騰軍的馬匹四散奔逃。
“月兒,你可確認舍棄一生尊榮,在此陪著諸位將士死戰麼?有可能你今日也要死在此處。”
雷振老國公的語氣嚴肅無比,皇甫鸞月如今才十四,有著大好的年華,難不成真的甘心就這麼埋葬在此處。
如今以兩千不到的神威鎮獄軍精騎,根本不可能滅殺得了海騰軍剩下的兩萬四千餘精銳甲士,他們定然會戰死。
皇甫鸞月在這一刻小臉漲紅,望著周圍一排排的熾熱目光,狠狠一點頭。
“乾親王府只有站著生的兒女,斷然沒有逃走的說法。我,皇甫鸞月,乾親王嫡女,願為諸位叔叔守著王府神威鎮獄軍的這杆大旗,我不死,大旗不倒。”
說完,皇甫鸞月雙手攥著刻印著大大的‘鎮獄’二字的大旗,不知從哪裡來的氣力,將之插入腳下的土壤中。
大旗迎風獵獵作響,所有的將士目光全變了,冷肅之中夾雜著狂熱。
他們效忠於皇甫武王,卻沒想到兒女卻同樣具有其霸主氣質,以那孱弱幼小的身軀,竟然承載了難以言明的生死重壓。
“吾等原為郡主、為王爺流幹體內最後一滴鮮血。”
老國公雷振拄著鋼刀,單膝跪地,周圍瞬間一片下馬、甲葉碰撞的聲響,近兩千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沉默火熱的望著站在大旗之下的皇甫鸞月。
“諸將,帶著郡主殿下的榮光,給予這些卑劣的叛逆一個安息吧,隨我殺!”
雷振跨上了戰馬,手中的鋼刀反射著淩冽的寒光,隨著他的大聲怒吼,上千的精騎上了戰馬,調整自己的陣型,準備主動殺向海璣漩。
震天的聲勢看得遠處的的海騰軍目瞪口呆,此番明明是他們圍剿神威鎮獄軍,現在怎得變成了神威鎮獄軍要鎮壓他們?
連番的失利讓海璣漩心中惱怒無比,本以為是唾手可得的軍功,卻不曾想到遇到了一塊難啃的骨頭渣子。
見到鎮國公竟然打算以兩千的重傷之卒,想要將他手上的兩萬餘大軍吞下去,心中憤怒無比。
“廢物!一群廢物!不過區區一些殘兵敗將,就將爾等嚇成這般模樣,簡直是丟了本侯第一將門的臉面。”
海璣漩從腰間取出了海家的海將令,丟在一群將校的面前:
“本侯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現在滾回去扒了這身皮給我當個火頭軍,要麼去給本侯死戰。”
陰測測的聲音聽得諸多將領心中發寒,混到他們如今的位置,他們為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血汗,若是一朝回到初始,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此外,若是失利,拿不下這些乾親王府的餘孽,爾等的家人並罪!”
數十位將領心頭莫名的發寒,看向海璣漩的目光帶著慍怒,卻不敢發作。
為了逼他們拿命去死戰,海璣漩竟然拿他們親眷的性命做要挾,如此模樣哪裡還有智將的風采,完全是一副陰險小人的模樣。
海璣漩現在是徹底的急了眼,一字王的誘惑對他僅僅是一方面,真正讓他失態的實際上是皇甫一族老祖皇甫海承諾的皇廷秘境傳承。
皇族把持著一國的氣運,每年聚攏起來的奇珍異寶無數,得到的各種機緣傳承也是數不勝數,甚至有短時間內快速提高武道修為的寶物。
他海璣漩號稱是帝國後起之秀中僅次於皇甫武王的智將,自身的修為本就超凡脫俗,達到了準宗師層次。
但是這遠遠不夠,海璣漩心中一直掛念數年之前尋到的那一處寶地,唯有宗師修為才能夠踏入,獲得驚天修為。
若是尋常,他自然可以慢慢的積蓄,但是如今有其他勢力已經注意到了那處寶地,再也拖不得了。
皇甫海承諾只要他將乾親王府連根拔起,最不濟也要覆滅掉王府的表面勢力,那就可以將皇廷秘境這十載積蓄的根基賜予他,讓他在數月之內跨入宗師王者境界。
海璣漩心中早有決斷,莫說是這件事,即便搭上海家這個百年將門,那也在所不惜,何況是手底下這些軍卒呢。
海大在看不下去,見到神威鎮獄軍已經發動了沖擊,無奈的親自率軍還是對戰。
這支海騰軍因為海璣漩方才的言語之誤,導致軍心開始搖擺不定,再這麼下去說不準甲士就要嘩變了。
海大乃將門出身,這些年來雖然久居帝都,但是對於調兵遣將之事到也還拿手,沒有鬧出大軍反過來嘩變的醜事。
海璣漩既然連海將令都拿出來了,那自然是代表海家的家主行事,任何人都不得違背,即便心中有異議,也只能夠等此番事了,上報到長老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