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嬌好久沒有經歷過這麼差的環境了,一眼望去硝煙瀰漫,屍橫遍野。
所望之處都是在拼命的用手中的刀劍刺殺對方士兵,無所不用其極,兩個合在一起打一個。
一張張沾滿鮮血的臉,嘴唇開裂,面板乾枯,可是在戰場上沒有一個人顧得上這些。
剎那間,耳朵裡全是放大數倍的自己的呼吸聲,雙目失神的四處張望,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不要命啦?”一個看上去年長的老兵,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戰場上還走神,刀槍可不長眼。”
宴嬌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猛拉了一把,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呆滯的目光,頓時清明瞭。
她眼看著那把削鐵如泥的長槍,擦著自己的肩膀過去,一陣後怕的朝救了自己一命的老兵揚起了一抹笑容,“謝謝你。”
老兵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一邊廝殺著敵人,一邊朝他大喊道,“戰場上多顧著點。”
宴嬌目光恢復清明,揮起手中的劍,將衝過來的敵人一一殺死,動作算不上流利,有點笨拙。
但殺到後來越來越得心應手,動作成了下意識的,敏銳的直覺讓她幸運的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偷襲。
原主沒有練過武,但女子的肢體本就比男子要柔軟,躲閃起來,輕輕鬆鬆的一個下腰,就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看著身邊的人,吃力的躲過,臉上沾滿了鮮血,烈日炎炎的太陽暴曬,殺敵的技巧,很快的就被宴嬌記入了腦子裡,並且學以致用。
敵方將領看了一眼死傷大片計程車兵,大喊撤退,敵人被擊退了,那些一個個殺人,不停的殺人計程車兵們,臉上沒有喜悅,只有麻木不仁。
這些日子,這樣子的場景在不停的重複,他們甚至來不及為死去的戰友哀悼,大金國不停的捲土重來。
除了吃飯睡覺,一聽到了戰鼓聲響,哪怕是在沉睡中,都會爬滾下床,拿上武器,衝鋒陷陣。
每天都在死人,昨天還躺在自己身邊睡覺的戰友,下一刻就成為了戰場上無數具無名屍體中的一員。
他們從最開始的害怕,畏懼,沉痛,到現在的麻木,死…已經習以為常了。
夜幕降臨,對方的陣地一直無聲無息,似乎沒有打算發起再次攻擊。
士兵們的眉眼間都染上了一層疲憊,倉促的洗了下臉,就拿出了早已分好的乾糧,默默的啃著。
宴嬌看了一眼那一盆,不知道被多少人洗了的水,上面浮著一層顯眼的血紅,猶豫不決。
剛才在戰場上救了她一命的老兵,推了她一把,“想什麼呢?還不快洗。”
宴嬌眸子微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著他們的動作,匆匆的洗了把臉。
在這種嚴峻的情況下,她…還是不要表現得太扎眼了,原主之前一直都是這麼熬過來的,若是突然間表現得嫌棄的不行,怕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看到這一幕的雲浮不由得感嘆,大魔頭最大的可取點,應該是不管到了如何嚴峻的環境,都能夠適應。
他清了清嗓子,“上個世界由於男主自殺,造成了世界崩塌,宿主的任務也失敗了,積分什麼的…自然是不要肖想了。”
宴嬌毫不意外他的話,畢竟,這垃圾系統一向都是這麼坑人的,更何況她現在的賬戶裡積分也不算少,對於她來說,這些世界更像是一個通關遊戲。
每過一個世界,下個世界都會增加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