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愧疚真摯而自然,深深的朝她鞠了一躬,“那天是我沒能拉住你,害得你從樓梯上滾下來,是我的不對。”
那唯唯諾諾卑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宴嬌蹉跎她了。
宴嬌眸子暗了暗,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楊倩倩,你要是真想迷惑別人,讓他們誤以為我在為難你,至少得擠幾滴眼淚出來吧?這樣未免太不敬業了!”
這段數,難怪原主玩不轉。
都能與那些常年勾心鬥角的古代貴女不相上下了,又則是心思純粹直率的原主能夠與之相比的。
更何況這位楊倩倩的母親可還沒有去世,宴父只是顧及著宴嬌的母親,這才沒有將楊倩倩的母親接回來,只將楊倩倩一人接回了家裡。
宴嬌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沒有這個心思與她玩這種誰比誰更委屈的幼稚遊戲。
更善於將對方一步步的逼到懸崖邊,將楊倩倩的希望,她的優越感全部奪走,讓她眼看著自己越來越耀眼奪目,攀登高處,讓她只能俯視自己。
一敗塗地,最終只能絕望的活在陰暗世界中,看不到一絲對未來的希望。
楊倩倩猛地抬頭,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那模樣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她水汪汪的眸子裡面蓄滿了就快要落下來的淚水,“嬌嬌…你怎麼可以這麼誤會我?”
宴嬌神情淡淡。
“我是真心的感到愧疚,真心的自責,我知道你受了傷,心情不好。”楊倩倩委曲求全的咬了咬下唇,嬌嫩的唇都快要被她用力的咬出血來了。
她聲音艱澀,“如果這麼說能夠讓你心裡面舒服一點,那…隨你怎麼說我都可以。”
宴嬌笑了,輕描淡寫的一掃而過,“我只說了一句話,是你自己想得太多。”
她故意沒有將病房門關上,因此病房滿此時圍了兩三個從門口經過聽到她們交談聲的護士。
原以為宴嬌仗著自己的高貴出生在欺負一個柔弱少女,但越聽下去,發現宴嬌從頭到尾就說了那麼幾句話。
反倒是他們眼中柔弱可欺的楊倩倩,演的有些過頭了,可能是因為她迫切的希望別人來討伐宴嬌,反而演的…痕跡稍稍明顯了。
稱得躺在病床上,額頭上還包了一圈白紗布的宴嬌更堅強。
傷成這樣,還能保持鎮定,反倒是楊倩倩,沒有受傷,看上去彷彿隨時都要哭泣的模樣。
“……”
好吧。
護士可不是男士,就算沒有火眼金睛,也沒有過多憐香惜玉的想法。
因此會站在中立的位置,沒有了主觀意識,自然看到得也就更多了。
宴嬌嘴角陡然一勾,“楊倩倩,你裝的不辛苦,我看著都覺得心累,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希望父親能夠徹底對我失望,這樣子,我爸和我媽也就能夠徹底離婚,而你媽也就能夠有機會上位,最後你這位私生女也就有機會轉正…”
宴嬌將原主的性格貫徹到底,不過…她可不會像原著那般仁慈,都說打蛇要打七寸,她一開口就是一針見血。
絲毫不給楊倩倩留半分面子,將她所有不想公諸於眾的事情,輕描淡寫的用幾句話就給轉述出來了。
將她最後的遮羞布也毫不留情的扯下來了。
楊倩倩臉色一變,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宴嬌是不是點穿了她心裡最隱秘而真切的想法,眼中的惱怒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