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公主點頭,“對,嬌嬌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名醫們都說京城覺得天氣不太適合她居住,因此我們一家特地搬去了江南定居,近日才回了京城。”
嬌嬌畢竟快要及笄,而她作為長公主膝下的唯一郡主,自然不可能在江南一帶舉辦笄禮,那也未免太簡陋了。
何況,他們想著嬌嬌再過兩年挑選父母,必定也是要從京城尊貴子弟中挑選,為此他們特地搬回京城的…
祁恆宇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到了屋子另一頭,風輕雲淡道,“郡主的身體不適合在京城久住,時間久了必然會損耗郡主的壽命。”
舞陽公主捂住了嘴,她只知嬌嬌不能夠回京城久住,卻不想還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她追思細節,背後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又驚又怕,迫不及待的又前進了兩步,“那嬌嬌她…”
祁恆宇眸子平靜的淺描淡寫道,“公主放心,郡主如今並無大礙,在京城住的時間也不長,還沒有損傷到根本。”
至於壽命…
舞陽公主堪堪才鬆了一口氣,而祁恆宇的下一句話令她手腳冰冷。
“郡主即便回了江南,也必然活不過二十年,回京城常住,會縮短她一半的壽命,且時間越長,就會病體纏身,常年久居於床榻,直到最後下不了床,那樣的日子痛苦不堪。”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郡主體虛是從孃胎裡面帶出來的,若是自小調養也只能多活10年,如今送來儼然是晚了,病氣早已經侵入了她的五臟六腑,只能悉心調養照料,並無其它辦法。”
祁恆宇說這話時,眉眼含著適時的淡淡憂愁。
舞陽公主大受打擊,一連後退了幾步,臉色慘白,若不是身後的宴清平及時伸手扶住她,只怕早就已經軟倒在地。
“至於沉睡,想必是什麼人對郡主下了藥。”
舞陽公主不敢置信,“下藥?”
祁恆宇輕輕頷首,“對,這藥並不致命,僅僅只是讓郡主陷入沉睡,想來下藥之人,並不想要去郡主的性命。”
舞陽公主自小在深宮中長大,對於人心的叵測,她一向都清楚,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寶貝的嬌嬌居然會被人盯上,幸好下藥之人只是下昏睡的迷藥,若是下毒藥呢?
那又究竟是什麼人要害她的嬌嬌?
嬌嬌此前一直在江南定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未與任何人結下樑子。
若是真心要害,又怎麼會只下昏睡的迷藥?
他們此次回京中,不僅僅只是及笄禮,還有…
舞陽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她一向與人為善,為的就是能夠替自己女兒多積善德,希望菩薩能夠看在她與人為善的份上,保佑她的女兒。
但,她忘了,有時候自己與人為善,並不代表別人就不會傷害他們!
她握住宴清平的手,像是想要從中得到支撐她站下去的力量,喃喃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害我們的嬌嬌?”
宴清平目光微涼,幽深不見底的眸子,讓人心驚,“舞陽,此事容後再議,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先讓嬌嬌把身體養好。”
舞陽公主猛地的被點醒,連連點頭,“對對對,嬌嬌的事情最重要。”
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擱置一邊,後面等他們騰出手了,再去收拾也不遲。
祁恆宇龍飛鳳舞的字,自成一派,既有風骨,又有大家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