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禮領旨,不卑不亢的退出了殿內。
他前腳出去,後腳一身太監服裝的小太監,低著頭走了進來,恭敬的匍匐在地,“陛下,太后娘娘有請。”
燕雪頓了頓幾秒,睨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太監,“太后可有說是什麼事?”
太監搖頭,“奴才不知,太后娘娘只是吩咐奴才,請陛下儘快過去,有要事商量。”
燕雪眸子漸深,沉默一會,不言語,半晌後,驀然起身,抬步向殿外走去。
太后宮殿。
一襲黃袍的男子,神情冷淡的行禮道,“兒臣向母后請安。”
“陛下不必多禮。”貴婦人端坐在高位,嘴角噙著一抹和藹的笑容,聲音溫和。
“母后喚兒臣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
“雪兒,哀家聽說你的寢宮內,住著一名女子?”太后開門進山,直接進入主題。
話中隱隱含著一絲激動,顯然是對這個訊息樂見其成。
燕雪默然了一下,眸子平靜的頷首,“是。”
太后喜不自禁,若不是礙於殿內還有宮女太監的存在,就已經忍不住的開懷大笑了。
“可哀家沒聽見,宮裡有這麼一號人物。”
這一次入宮的大臣之女皆有品級,可那幾位都在自己的宮殿,接受姑姑們教授宮中禮儀。
燕雪淡雅如蓮的面容平靜無波,不疾不徐道,“她是…兒臣接入宮中來的。”
太后又驚又喜,眸子激動,目光灼灼的落在殿中頎長的身影上,“是你最近接入宮中的嗎?”
燕雪心中一動,“是。”
太后眉眼間盡是掩不住的歡喜,“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
能夠讓她一直不近女色的兒子,主動接入宮中,想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燕雪眸子暗了暗,不知怎麼的竟主動將她的身份隱瞞了下來。
他神情自若道,“就是一個身份普通的民間女子。”
“無事,但那女子一直這樣子沒名沒分的,住在你的寢宮內,也不是一個辦法。”太后擺擺手,不以為意,只要家世清白,身份如何倒也不那麼重要了。
換做以前,她或許會將身份看得重要,覺得這樣子的女子不配待在雪兒的身邊。
可這麼多年,雪兒一直不沾女色,如今都有些病急亂投胎了,顧不上是不是民間女子?出身是否尊貴?
只要身子沒什麼大礙,能夠誕下子嗣,其他的,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女子頂過天就是個嬪妃,只要皇后擇優擇賢,其他的事,都無傷大雅。
燕雪心中一動,他如何不知道這宮中人言可畏,宴嬌自進宮後一直睡在自己的寢殿,即使他們兩個人沒有同床共枕,但在別人的眼中宴嬌已不是清白之身。
納她為妃?
燕雪說不出為何心裡面竟有一絲隱隱的心動,強行按下心中那一股不受控制的情緒,面上不顯,“此事,兒臣會處理好的,母后不必擔憂。”
太后如何能不著急?
先帝就是來者不拒,太過喜好女色。
她的兒子倒是一點也不像先帝,潔身自好的令人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