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瑤瑤冷冷一笑,諷刺她道,“宴嬌,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永安侯府的二小姐嗎?不是,我們現在只是沒有遵守旨意逃了的逃犯!”
“你不再是那個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你再端著你的千金小姐的架子也沒有用,這裡沒有奴婢和下人供你使喚。”
“我告訴你,如今的你和我沒什麼區別,我們現在都只是逃犯,並且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餓死在這裡。”
這種不需要偽裝,暢所欲言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莫瑤瑤也就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嫉妒,全面的對她展開攻擊。
她確實是學不來古代的那些禮儀,但現代說話的藝術她可是深有領會,尤其是如何戳人傷疤,將一個出身尊貴的千金小姐踩在腳下,這是她最擅長的。
“你以為你一直說在這裡薛言就會回來,就會喜歡你嗎?”
“不會,即使你再怎麼自持身份尊貴,也改變不了你被人嫌棄的歷史。”
如果說之前的話,宴嬌都只是左耳進右耳出,並未放在心上,那麼——
這最後的一句話,就是真的往她的心上插了一刀,又準又狠。
相當將宴嬌最痛苦,最隱晦的傷口,殘忍的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如果,
今天站在莫瑤瑤面前的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女子,聽到這番話,只怕早就已經羞愧難當的恨不得去撞牆了。
只可惜…
宴嬌驀然抬頭,冰冷的目光直直的朝她射過去。
她不是!
莫瑤瑤心中一緊,不可否認他被宴嬌從未有過的冰冷目光給震懾住了,心裡面還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絲的隱晦害怕。
她忍不住的惱怒,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明明面前只是一個古代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千金罷了,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壓迫氣勢?
又一想,如今這裡已經沒有薛言,也沒有人會再護著她了,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甚至她看向宴嬌的眼神隱隱中還帶著一絲隱晦的優越與憐憫,看,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她們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
還要被這個時代的規矩禮儀束縛著,只知道出嫁從夫,三綱五常,七出。
宴嬌面無表情,目光幽幽,“你偷聽?”
莫瑤瑤抬起下巴,嘴角揚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諷刺。
“我就是偷聽了又怎麼樣?我不偷聽又怎麼會知道原來自持身份的宴二小姐,也會如此的不要臉主動求娶?”
“不要試著挑戰我的底線,莫瑤瑤,”宴嬌以掩耳不及盜鈴之速,快速的閃身到了她的面前。
同時動作非常迅速的從髮髻上拔下一根金釵,金釵鋒利的尖銳,抵在了莫瑤瑤白皙纖細的彷彿一折就斷的脖頸處。
莫瑤瑤臉色煞白,渾身冰冷。
宴嬌冷聲警告她,“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莫瑤瑤隱約感覺到了抵在脖頸處的那根金釵往前進了幾寸,劃破了她細嫩的面板,微微的刺痛感,清晰的提醒著她,宴嬌真的敢這麼做!
忽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天她逃出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賜給夷國的一位美人刺傷了他們的王子。
“那天客棧裡面的夷國王子,是你刺傷的?”陳述句。
宴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不停在瑟瑟發抖的身子,道,“我之前的不作為,讓莫姑娘你生出了一種錯覺,以為我很好欺負,那真是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