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朝堂眼看著越來越穩定,不再如以前那般烏煙瘴氣,一盤散沙。
她這個兒子從小就自制力極強,性子雖過於清冷寡言,雖然如今還未有貼身服飾的女子,但用在治國理政,卻最為合適不過了。
也…不必擔心會步了他的後塵!
男子明白她的擔憂,垂眸,“她們就是擺設,不論是不是有異心,兒臣自會讓人看著她們,出不了什麼岔子。”
輕描淡寫的口吻,卻很好的安撫了婦人的心。
她欣慰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凝重,話題陡轉,“他最近一直在鬧騰,一直嚷嚷著,等他出來,要撤了你的太子之位。”
清雋俊美的不似凡人,宛如神邸的男子聞言,目光涼涼的微眯了一下,身上的氣息緩緩凝結成冰。
“他想廢了孤,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中年婦人向前傾了一下身子,右手不自覺的攥緊了扶手,滿懷擔憂,“那…”
“母后不必擔憂,這麼多年他都未曾成功,更別說他如今已無人可以調遣。”
廢了他?
痴人說夢!
男子嘴角的弧度深了深,他的笑容沒有一絲溫度,眼底也看不到一絲笑意,只有…荒涼與冰冷。
中年婦人秀眉輕蹙,“哀家是擔心有些人聽到了會亂嚼舌根,傳出去與你的名聲,有損。”
畢竟,囚禁親生父親這種名聲傳揚出去,於他的名聲也是一大打擊。
“沒有人敢亂嚼舌根。”男子表情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不讓人覺得是狂妄自傲,相反那種隱隱間的強大威壓,震懾的整個宮殿裡的宮女太監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宮女太監們站在這個宮殿裡,聽著世間最尊貴的兩個人的對話,卻沒有人敢傳出去。
因為下場他們可以預想得到,這位太子爺…不,應該說是隱形的新燕王,他的耳目遍佈整個皇宮。
與溫潤如玉貴公子的俊美外表,豪不相符的是他的雷厲手段,整個皇宮的宮女太監,乃至朝堂的官員們都心知肚明。
這個皇宮,燕國早就已不是燕王的了,而是面前這位太子爺的。
“近日,後宮需要母后費心費力重整一番。”
皇后神色凝重,看著他,眼神複雜,“你已決定了?”
“是時候了。”
“既你已決定了,那也好。”皇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後宮沒有人能夠翻起什麼浪花來,那些後宮嬪妃早就已經被遣送出宮,送到了皇家寺院,整肅起來,倒是比從前要容易許多。”
就連和她鬥了一輩子的皇貴妃,在她的兒子死後,也心如死灰的主動請求去了那裡。
如今這後宮,清靜是清靜了,只是有些過於冷清了。
以往你對我下絆子,我對你下絆子,勾心鬥角,鬥得好不樂乎,整個後宮的女人穿得猶如百花爭豔,互不相讓。
如今倒好,除了統一的宮女和太監服,就是偶爾巡邏的侍衛經過。
其他…就沒了。
連個新鮮的人影都看不到。
“如此也好,也省得後宮裡的那些宮女太監們私底下起別的心思。”
黃袍男子倏爾站起身,行了個禮,低沉好聽的聲音緩緩道,“母后,兒臣還有一些公務需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