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渾身一個激靈,趕忙退下,這時梵音公主又道:“要怎樣,你們才肯退兵。”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無奈了,眼前的危機根本等不到泰親王的援助,她,只能退,
“很簡單啊,公主殿下還要我們說上幾遍?”顧雪芷頗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先把那幾個人放出來,而後,把玉姜割讓給我們。”
就這麼簡單,這特麼還簡單!
一股濃血湧上心頭,梵音公主只覺得身上所有的器官都不會運轉了,氣血凝固,心臟脈搏停止跳動,就連呼吸也瞬間停滯。
他剛剛都聽到了什麼,又是割讓玉姜,哈哈哈,開什麼玩笑,玉姜可是南疆的寶貝,怎麼可能輕易割讓?
“若本公主不願意呢?”
她的臉色完全變了,原本陰沉冷冽的面孔因為憤怒,而呈現出一種令人驚駭的鐵青,但無論她表情怎麼變,動作如何改,仍舊震懾不到顧雪芷跟傅逸塵分毫。
房間裡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顧雪芷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抬眸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梵音公主,“公主殿下,我們雙方交手這麼多回合,您到現在還沒有總結出經驗嗎?
越作死,死得越快,之前也就罷了,您若是的不過是個人名譽等等這些身外之物,可是這次不一樣,說實話,您敢用南疆作為豪賭的籌碼嗎?”
她揚起笑臉,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看著梵音公主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蠢而不自知的傻子。
“當然,您大可以用江大將軍還有長虛道長師徒作為人質來威脅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的確會起到一點兒作用。
但是公主殿下,我們不建議你這麼做,因為代價,您跟您的國家還有人民都無法承受,言盡於此,公主殿下要是還執迷不悟,那便罷了。”
顧雪芷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姿態慵懶閒適,好像此時此刻待著的地方不是敵方大營,而是自己舒適溫暖的家。
梵音公主僵硬的身體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她堪堪後退了兩步。
要不是身後的侍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堂堂南疆國的皇帝,此時已經狼狽的倒在地上了。
敗了,真的敗了。
此時此刻,這個向來自命不凡的女皇陛下,終於在心底發出了一聲不甘不願的嘆息,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從未有過的沉重感覺。
偌大的房間裡陷入令人不安的沉寂,除過顧雪芷跟傅逸塵兩人,其他侍女全都一副死亡即將來臨的樣子,戰戰兢兢到了極點。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顧雪芷都快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的時候,梵音公主抬起頹敗的雙眸,啞聲道:“帶他們過來。”
短短几個字,像說盡了她幾十年的風霜,痛苦而又無奈。
她身後幾個侍女如蒙大赦,爭先恐後的奔了出去,沒過多久,兩撥人先後走進來,兩個侍女帶著長虛道長跟周予信,後面兩人則帶著一身陰鶩氣息的江陵。
“格老子的,竟然給了老子玩陰招!”江陵一進門便怒氣衝衝罵道:“你這狠心毒辣的女人,簡直可惡至極!”
他並沒有注意到靠牆站著的傅逸塵跟顧雪芷,那雙銅鈴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梵音公主,恨不得將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