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芷拍案而起:“不等了,我們也去!”
傅逸塵眼睜睜看著這實木桌子被她拍得巍巍顫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對於強權的恐懼。
走了兩步,發現傅逸塵沒跟上,顧雪芷回過頭:“走啊,還愣著幹什麼?”
傅逸塵趕緊跟上。
兩人打馬衝進無邊夜色,半個時辰之後來到臨安東郊,藉著淡淡月光一望,入眼全是高低起伏的丘陵。
“這麼大的地方,往哪兒找那堆乞丐啊,也不知道雀幽找到了沒有。”顧雪芷慢悠悠騎著馬,一邊往四下打望,一邊說道。
傅逸塵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與她並馬而行:“彆著急,我們三撥人,總能碰上的。”
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好久,忽然聽到河流流水的聲音,兩人目光一亮,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有人家的地方就有茅屋。
水流聲越來越近,勾得兩人不由得加快速度,穿過一片沙地跟一片密林之後,一條湍急的河流赫然出現。
又沿著河岸往下走了許久,地勢逐漸開闊平坦,一排低矮歪斜的茅屋隱約出現在百十來米之外。
顧雪芷眼睛一亮。
莫軒軒說,她跟晚心上一次見面是在四天前,晚心用縮骨功加易容術扮做乞丐模樣,又蒙著臉,所以她只記得這些茅屋,
茅屋,想必就是此處了。
正要揚鞭打馬,傅逸塵忽然道:“慢著。”翻身下馬,俯身貼在地上細聽,片刻之後猛的站起來:“先躲起來,有人來了。”
將馬栓在河畔密林,兩人又往下跑了四五十步,猴一樣爬上又粗又高的柏樹,從枝葉扶疏處望向不遠處的茅屋。
他們前腳剛爬上樹,後腳就有幾十號人策馬飛奔而來,一聲聲“駕,駕”的喊聲震徹四野驚起陣陣飛鳥。
“遭了,是南疆人。”顧雪芷焦急的說:“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要是晚心被他們抓走……”
傅逸塵寬慰她說:“先別慌,晚心沒那麼容易被找出來,就算被找到,他們也不會在這兒就把她殺了,只要她沒死,我們就有機會。”
顧雪芷無奈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
“會不會是莫軒軒向他們告的秘,真是失策,早知道我們就不該出來,那女娃子精怪得很呢,估計寧願讓晚心落在南疆人手裡,也不想她被我們抓了。”
兩人走得匆忙,只將老婆子跟莫軒軒分開鎖在屋裡,託長虛道長師徒照管,但這師徒二人只通岐黃之術跟奇門遁甲,難保不會被莫軒軒戲耍矇騙了。
傅逸塵淡淡一笑:“無妨,反正那一老一少的利用價值也盡了,我倒是覺得,晚心被南疆人找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晚心使了縮骨功跟易容術,那麼多乞丐,我們一一辨認,得到什麼時候去?”
正說著說茅屋外亮起十幾個火把,幾十個黑衣士兵分散開來,將茅屋圍了起來。
顧雪芷遠遠看到一個頭領一樣的人伸手示意了一下,立刻就有五個黑衣人舉著火把上前,分別將五間茅屋的破門踹開。
驚叫聲當即傳了出來,夾雜著婦女小孩無助的哭聲。
黑衣人踹開門的時候,晚心正窩在牆角,與其他人一起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