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芷一愣,他們的幾匹馬確實被小二安排在馬廄了,可那些都是脾氣溫馴的良馬,怎麼可能咬同類?
“那一起去看看?”顧雪芷在前走著,雀幽從房裡也跟了出來。
容長臉一路走一路說:“我們的馬可是西域的汗血寶馬,一匹便價值千金,被你們的賤馬咬壞了,看你們怎麼賠。”
顧雪芷心頭冒起怒火,汗血寶馬不也還是馬,畜生而已,還分起高低貴賤了?再說了究竟是不是汗血馬還是兩說呢。
“姑娘嘴上放乾淨些,出門在外,指不定哪天得罪人而不自知,萬一被人……”
“你咒我什麼?”容長臉陡然停下步伐,怒目圓睜:“到底誰嘴巴不乾淨,我怎麼聞著有味兒呢?”
顧雪芷看傻逼一樣看著她,多說一句都覺得浪費口水。
“你瞪我做什麼,你們的畜生咬壞了別人的寶馬,你們還得理了,真是沒見過你們這樣不要臉的……啊!”
她話還沒說完,雀幽的手極其迅猛的掐準她的脖子:“再敢多說半個字,現在就死。”
她聲音不大,只夠她們三個人聽得清楚,卻無端帶著殺氣,叫人不敢直視。
容長臉本還想說話,脖子卻被人越掐越緊,她清楚明白的看到了眼前人眼裡的殺意,頓時心有慼慼。
雀幽冷哼一聲將她扔下,跟顧雪芷兩個走在前頭。
容長臉恨恨的盯著她們的背影,兩手緊緊攥拳。
馬廄設在戶外,是個簡易的棚子,上面用茅草鋪了一層,在這遮天蔽日的暴雨侵襲之下已經搖搖欲墜。
馬廄裡頭,顧雪芷他們的七匹馬緊挨在裡面,容長臉她們的馬來的遲,被安排在外面。
大家的馬都是體型健壯,因此馬廄便擁擠得很,發生爭執的就是兩撥馬中相近的三四匹馬。
隔著厚厚的雨幕,顧雪芷一眼就看到自己跟雀幽的馬身上全是咬痕,還有其他類似於銳器刺傷的痕跡,殷紅的血跡佈滿黑色馬身。
兩匹馬似有感應,委屈的嗚咽一聲。
顧雪芷冷笑一聲,指著另外兩隻身上幾乎沒傷的白馬道:“這就是你說的,我們的馬咬了你們的,你怕是眼瞎了吧?”
容長臉當即怒道:“你胡說什麼,追風,流星,你們轉過來,讓她仔細瞧瞧。”
兩隻白馬打了個響鼻,在擁擠的馬廄裡慢慢轉身,另外一面身上倒是有傷口,卻也不見得比之前一面的傷口重多少。
“你們兩個好好給我看清楚,我們的馬流血了,你們讓我們怎麼騎?”容長臉兩手環胸,用鼻孔對著顧雪芷。
顧雪芷簡直無語,這特麼都是些什麼人,睜眼瞎?
“要是按照傷口大小來分,我們的馬比你們受傷重多了,你看不到?”
容長臉不可置信的仰天大笑,油紙傘險些落在雨地上,“就你們這又瘦又小的賤馬,再來一百匹一千匹,也抵不過我們一匹,有什麼資格跟我們相提並論?”
顧雪芷忍無可忍:“你說它是汗血馬它就是汗血馬了,汗血寶馬會被你這樣捆在柵欄裡,汗血馬會與其他馬同槽?
我看你就是醜人多作怪,自己把馬弄傷再嫁禍到我們頭上,還有,我們的馬就是你們弄傷的!”
容長臉愕然失色,似乎沒料到顧雪芷這麼強勢,一時無言以對。
這時,另外一名白衣女子款步而來,此人長著一張鵝蛋臉,姑且稱她鵝蛋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