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四下打量了一眼,著人將屏風後面,櫃子裡,甚至床底下也仔細搜了一遍,見除了顧雪芷沒有別人,這才放下心來。
“顧婕妤,老奴奉勸您一句,既然答應了霍老爺,就不要再生出別的心思了,不然,害人害己。”
顧雪芷:“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在這兒偷人?”
她一臉怒意,凌厲的目光在幾個僕婦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孫嬤嬤身上。
“顧婕妤如此聰慧,定然明白老奴的意思,老奴自然不用再多說了,天色已晚,還請顧婕妤儘快沐浴洗漱。”
說罷,帶著眾人又退了下去。
顧雪芷立刻關上門,卻沒急著喊傅逸塵離開,耳朵貼在門上靜靜的等,這時身後響起傅逸塵的聲音:“為什麼叫你顧婕妤?”
顧雪芷大驚,連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先出去。
果然,片刻之後,孫嬤嬤去而復返:“顧婕妤,老奴剛剛把腰上常掛的錦袋落下了。請顧婕妤開啟門。”
“哐啷!”顧雪芷用力將門踹開:“孫嬤嬤,你確定還要再進來嗎?”
孫嬤嬤慣會察言觀色,此時顧雪芷居高臨下,她不得不仰望,只見顧雪芷本就佈滿寒霜的臉此刻更是陰沉至極,不免有些惴惴。
目光越過顧雪芷,小心翼翼的朝裡打量,忽然一聲震響傳來,孫嬤嬤嚇得立刻縮起了腦袋。
地上一片茶壺碎片,茶水混著茶葉潑了一地,足見摔壺者有多氣惱。
孫嬤嬤心跳加速,這顧婕妤倒也是個脾氣犟的,可她越生氣就越說明心裡有鬼,指不定那個姦夫還沒走。
臉上立馬堆滿笑容:“顧婕妤,老奴不過拿點東西而已,其他人若不便進去,老奴一個人便可了,還請顧婕妤行個方便。”
去而復返之前,她已經差人在這花海堂四周設下埋伏,只要那人出去,必定逃不出天羅地網。
臺階上人冷聲一笑:“孫嬤嬤既然如此堅持,那就進來吧。”聲音不大,卻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孫嬤嬤千恩萬謝過後,提步忐忑的走上木階,許是因為她最近愈發豐腴,這木質臺階被她踩得“吱呀”作響。
與顧婕妤擦肩而過時,孫嬤嬤分明感覺對方不經意的餘光裡暗含殺機,不由心頭一跳。
她始終保持討好的笑容,邊朝對方點頭致意邊向屋裡打量,忽然腳下一絆,她狠狠摔在地上,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哎呦,哎呦。”孫嬤嬤像個翻不過殼的母王八,在地上掙扎許久才慢慢爬起來,得見顧雪芷正靠著門框看著她,再好的臉皮上也掛不住笑容了。
“顧婕妤這是何意?”她冷然道,
顧雪芷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孫嬤嬤這是何意,你自己走路不小心,難不成還能怪到我身上來?”
她施施然一笑,眼裡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思緒,又道:“孫嬤嬤,屁股摔疼了嗎,我這兒還有不少傷藥,要不給你來點?”
她用的藥都是宮裡特製特供,對於傷口復原,美容養顏具有一定功效,非常難得,可這個賤奴沒資格享用。
孫嬤嬤的臉當即青一陣白一陣,忍著痛忍著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不必了不必了,顧婕妤的東西老奴怎能亂用。”
說話間已經走到內間匆匆上下一看,又繞過屏風,書案,玲瓏閣,拿起床榻下掉落的一枚孔雀藍色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