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娘跟錢大壯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欲言又止。
“傅娘子,這……有關聯嗎?”錢大娘小心翼翼的問到。
顧雪芷隱隱猜到了什麼,但沒明說,“我既然問出來了,錢大娘覺得呢?”
錢大壯趕緊道:“鐵子他……那天晚上也去過王家祖墳,估計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回來就成這樣了了。”
顧雪芷眸色一凜,她預測出鐵子出事的地方倒是王家祖墳那個方向,心裡卻隱隱覺得不對……
錢大娘憂心道:“傅娘子,這可怎麼辦啊,鐵子他不會一直是這樣吧?”
“看來還是得先把王家遷墳的事情處理完,再另做個儀式,讓鐵子給人家祖宗道個歉,他可能不止是被嚇得,如果我沒猜錯,他是爬上……”
話沒說完,心裡的疑慮更大,鐵子是冒犯了不該冒犯的東西,可她總覺得不關王家祖宗什麼事。
錢大娘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這孩子你說說,他幹什麼不好,偏去爬人家墳頭,這可是遭報應的事兒啊!”
錢大壯也捶胸頓足,悔恨自己沒能看好孩子。
顧雪芷沉默著,心裡反對的聲音越來越高,可如果無關王家,又會是什麼?
“錢大娘,你確定鐵子是去了王家遷墳儀式就成了這樣,他再沒有去過別的地方?”顧雪芷神色凝重,語氣異常認真。
錢大娘埋頭想了一會兒,搖頭。
從鐵子家出來,顧雪芷徑直去了王家,上次的事情過後,王老爺跟王夫人對她的態度都發生了逆轉,再無之前盛氣凌人的樣子。
顧雪芷得知王仁壽跟王仁祿已經被王老爺秘密處理,不可能再出來興風作浪,便提出擇日進行遷墳儀式的時候,順帶讓鐵子給王家祖宗賠個罪。
王老爺沒有拒絕,但對鐵子闖下這麼個禍事表示非常不滿。
兩天後,王家再次舉行遷墳儀式,為避免出現問題,王家將墳塋周邊五里之地全都封鎖,連只蒼蠅也不讓飛過去。
這次的儀典進行得很順利,因為是在白天,陰森恐怖的氣氛也少了許多,儀式進行完畢,錢大娘一家跪在王家新墳面前,按著鐵子的頭一連磕了十個。
鐵子仍舊糊塗著,磕完頭還是不省人事,顧雪芷按著一貫為陰者請罪的流程主持完這次儀式,鐵子一家感恩戴德,特別捕獵了一頭壯碩的鹿送去傅家。
顧雪芷沒有拒絕,這鹿肉是上好的補品,正好可以為傅逸塵補補身子,錢大娘臨走之前,顧雪芷還順嘴提了一句,讓他們把自家釀的鹿血酒拿去賣,定能賺錢。
錢大娘歡歡喜喜的走了,顧雪芷卻嘆了口氣,一切皆有定數,原本家貧如洗的錢家得了這個致富的法門,在一段時間內倒是會鹹魚翻身,可從長遠來看,並非好事啊。
相比於錢家贈送的鹿,王家的出手可謂十分闊綽,兩百兩白銀直接抬進傅家,惹得門口一應看熱鬧的眼紅不已。
就連傅逸塵也打趣的說:“你現在身家可比我厚實多了啊,以後還望傅娘子多多提攜你相公我。”
顧雪芷拿起一塊銀子作勢要砸他,傅逸塵笑著一躲,順勢拉過顧雪芷,兩人笑作一團。
蒼牙草被長虛道長作了藥引,隔天便讓周予信把抑制毒藥的藥丸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