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塵愈發惱怒,積鬱許久的怒氣瞬間爆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你跟那個姓陸的就是一夥的,就是想害死她!”
“塵兒,你……”傅劉氏震驚極了,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兒子,渾身發顫:
“你,你竟如此看待為娘?姓陸的是誰,我又為什麼要害芷兒,今天的事縱然是孃的錯,可,可娘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說,太讓娘傷心了。”
“傷心,你也知道什麼叫傷心,你一走多年不歸,你可問過我與儉兒會不會傷心,你一回來便針對芷兒,處處與她為難,屢次三番害她。
你可問過我會不會傷心,你心裡只有你,何曾有過別人的位置?”
傅逸塵冷冷一笑,甩開傅劉氏的手,後者似乎還沉浸在自己兒子錐心刺骨的話語之中,表情怔愣,不知所措。
屋子裡氣氛冷凝到了極點,微弱的燭光輕輕搖曳,它所帶來的溫暖不及這寒冷萬分。
傅劉氏呆愣許久,這個婦人的眼神不再溫柔和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言的悲慟,彷彿被人剜了心。
“塵兒,你當真這樣以為嗎?”漫長的沉默終於過去,傅劉氏臉色蒼白,悽惶一笑。
傅逸塵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不,不是這樣的!”傅逸儉忽然推門進來,幼小的身軀擋在傅劉氏面前,聲音稚嫩而倔強:
“這一切肯定不是孃的意思,她是有苦衷的,她之前被那個妖女蠱惑才會性格大變,大哥,如今娘已經好了,我們不該懷疑她。”
傅逸儉自幼缺失母愛,這段時日得傅劉氏無微不至的照料,母親的溫暖便在少年心頭落下烙印,再無法抹去了。
傅逸塵狹長的眸子眯了眯,裡頭透出凌厲的光線,他只是輕掃了傅逸儉一眼,後者就已經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瑟瑟發抖。
傅劉氏無言的抹著眼淚,將傅逸儉摟在懷裡安慰。
母子二人柔弱而無奈的動作刺激著傅逸塵的眼球,彷彿在訴說控告著剛剛他的樣子是多麼過分。
心裡火氣更上一層樓,傅逸塵一把將傅逸儉揪出門外,“哐啷”一聲甩上門,傅逸儉嚇得大叫,拼命拍打著木門,嘴裡喊著:
“大哥,你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你不能傷害娘,她是我們的娘啊!”
傅逸塵聽而不聞,冰冷的目光直刺向傅劉氏,聲音比目光更加冷酷:“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做什麼,非要害死她才甘心麼?”
傅劉氏本已止住的淚水瞬間湧出,她怕自己失態,連忙用衣袖擦拭,不成想眼淚卻越擦越多。
她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卻好像什麼話都說了,她的無言以對充分調動起傅逸塵心裡的火,也將自己推向無盡的深淵。
傅逸塵沉聲開口:“從現在開始,你不能踏出這座院子一步,不能跟任何人聯絡!”
傅劉氏依舊沉默,認命似的沉默。
“傅逸塵……”就在這時,顧雪芷幽幽轉醒,聲音微弱:“別怪娘,是,是她救了我……”
她剛醒來便聽到傅逸塵低聲斥責,不由得著急,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沒了血色,整個人憔悴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