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的指著傅逸儉道:“就是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趁著我不在,竟然想輕薄我家小姐,要不是我來得及時,恐怕大禍已經釀成了。
平時言語上輕薄我家小姐也就罷了,如今竟做出這種有辱綱常名教的事,奴婢一個婦道人家都為你感到羞恥!”
此話一出,人群唏噓一片。
傅逸儉剎那間臉色煞白,雷劈一般呆呆的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張二看了看小柔,又看了看傅逸儉,一時間不知該相信誰,只好道:“小柔姑娘,是不是有誤會啊,這陸姑娘可是傅逸儉他大哥的媳婦兒……”
小柔厲聲道:“就因為是他大哥的媳婦兒,他的嫂嫂,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才更加人神共憤!”
她目光如炬,直射向傅逸儉,後者僵了片刻之後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這女人是個妖女,我就是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一個妖女,你們主僕二人合起夥來逼走嫂嫂。
迷惑大哥,打暈了娘,就連我也差點被你們所害,如此可惡行徑,竟還有臉倒打一耙,真是豈有此理!”
傅逸儉雖然人小,但一直跟著傅逸塵讀書,長時間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有點傅逸塵的模樣了。
張二瞧著傅逸儉不像說謊,為難道:“這……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小柔還想理論,陸紫雲哭哭啼啼道:“小柔,別說了,一切都是紫雲的過錯,千不該萬不該長了這張不安分的臉,處處受人欺辱。
今日紫雲險些失身,就是上天對紫雲的懲罰,紫雲深知對不起傅公子,已經寫好了訣別書,這就要去了。”
說罷,竟一頭撞向身邊的樹。
人群發出一聲驚呼,與此同時距離最近的張二已經利落出手,將陸紫雲從鬼門關拽了回來,只可惜她到底撞在了樹上,額頭上血流如注,觸目驚心。
“傅逸儉,你還有什麼話說?”張二冷聲說道。
周圍人越來越多的偏向陸紫雲,畢竟一個女兒家,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誣賴一個人,傅逸儉被圍在中間,一時無從申辯。
他目光發怔,空洞的望著虛空,許久,他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不符合年齡的滄桑微笑,冷冷瞪了一眼陸紫雲,撥開人群衝了出去。
一直跑一直跑。
傅逸儉活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樣羞辱過,所有人懷疑他的時候,這個稚嫩的少年似乎一瞬間長大,他忽然明白了顧雪芷之前的絕望。
他要去找顧雪芷,現在只有顧雪芷能夠相信自己。
日落西山時,他從小高村跑到了高家鎮,臉上多了些風霜,唇角開裂,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這個時候他超想吃東西,在悽清的街道上走著,他忽然聞到一股剛蒸出來的饅頭的香味,大喜過望,順著香味找了過去。
“賣饅頭,今天最後一鍋饅頭……”
店家拉著悠長的吆喝,整條街瀰漫著饅頭的香味。
傅逸儉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起來,一步一步朝饅頭挪過去,可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沒錢,也拉不下面子來去討要,只能遠遠的看著。
雖然快到晚上,買饅頭的人仍不少,沒多久,一鍋饅頭就剩下幾個,傅逸儉這才急了。
肚子的響聲越來越高,腿腳也痠軟無力,傅逸儉幾次想走,卻又忍不住回頭,這次他看到那饅頭只剩下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