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仿若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男子當即面色蒼白,呆愣原處不知所措。
“呔!”氣氛緊張到極致的時候,阿奴如神祗般從天而降,一棍打得男子當即悶聲倒下。
顧雪芷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個劫難算是過去了。
“你,你咋了?”阿奴奇怪的盯著顧雪芷,目露疑惑。
顧雪芷:“去幫我打一桶冷水來。”
泡在冰冷的水中,顧雪芷的神智才慢慢清醒過來,兩人沒法處置那男子,便先將他綁起來從窗戶邊扔了下去,下面是條臭水溝,夠這個不要臉的喝一壺了。
“阿奴,今天謝謝你。”顧雪芷勉強扯出一絲微笑。
店老闆稀疏的眉毛微微皺起,綠豆小眼閃過意外的光。
“走啊,還愣著幹什麼?”顧雪芷冷冷望著這群嘍囉,面色譏諷。
顧雪芷作勢要走,店老闆看在眼裡,疑惑在心,這跟料想得不一樣啊,那人只吩咐自己務必將這女人弄進牢裡,卻沒告訴自己這女人如此強勁,不好對付啊。
他眼睛眯了眯,銳利的目光掃過顧雪芷毫無懼色的臉,愈發不確定下一步該如何。
“沒話說了吧,我看你就是栽贓,汙衊!”顧雪芷疾言厲色:“說,這東西你們從哪兒搜出來的,哪個櫃子哪個暗格哪個犄角旮旯,通通給我說清楚!”
在宮中待了那麼久,顧雪芷最明白的一個道理就是,無論什麼時候,恐懼跟示弱都沒有用,你的對手只會因為你的脆弱而感到得意。
即便是勝算不大,氣勢上也不能輸。
她的架勢擺得實在厲害,店老闆跟店小二面面相覷一番,都不曉得這出戏接下來怎麼演了。
“說啊,愣著幹什麼?”店老闆退了一把店小二,怒道。
店小二眼睛往房間裡一瞟,隨意指了指床底下:“吶,就是那兒找到的。”
顧雪芷陰冷一笑:“是麼,據我所知這床底下有個鞋架,裡面久無人打掃,因此積灰很厚,你說這火石跟火摺子都是那裡拿出來的,想必取的時候會留下痕跡,不如我們現在去看一看?”
店小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急忙改口:“不,是從那邊的衣服櫃子裡拿出來的,我記錯了,就是那個衣櫃。”
這次又指向那個破爛的衣櫃,只可惜他撒謊的功夫不到位,眼神亂飄,明顯心虛。
顧雪芷被這幼稚的把戲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店小二惱羞成怒,指著她大叫:“你笑什麼,莫不是做賊心虛?”
“我笑你連說謊都不會,真是可笑。”顧雪芷施施然道:“二位可是忘了,這間屋子位於最裡面,地勢低窪偏僻,窗子下就是水溝,因此常年潮溼。
那個櫃子估計得有十幾年高齡了,下面早已破敗不堪,潮溼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裡面有老鼠出沒。”
她輕輕掃過地上乾燥如新的火石,又撿起火摺子摸了摸:“可是這兩樣東西喜幹,稍微潮溼就會失去效用,若我當真將其藏在櫃中,想必早已無用。
還有,那些老鼠可最愛啃食硬物了,怎麼這兩樣東西上毫無痕跡,難不成這畜生也知道這東西二位別有所用,因此嘴下留情了?”
這次不僅店小二震驚,就連店老闆也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