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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起來喝點藥了,喝了藥你就會好起來的。”
燒得迷糊的人靜靜地躺在幹草上,似乎是聽見了他柔和的呼喚聲,撐起眼努力地望了他一眼。
“阿九……”一時間悲喜交加,遠清吸了吸被凍得通紅的鼻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他小心翼翼將人扶了起來,半靠在破宅的柱子上,又低下頭吹了吹還浮著藥渣的漆黑湯藥,細細地望著阿九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了進去,眼神溫柔。“慢點喝。”
這樣簡單的動作卻似乎讓阿九精疲力盡,他輕聲呢喃著:“我……沒事……”,然後兩眼一閉,又重新昏睡過去。
好像是比原來好一點了。暗暗鬆了口氣,遠清撥弄了幾下篝火,讓火燒得更旺。
“沒關系,好好休息,我守著你。”遠清伸出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燒得通紅的臉蛋,最後摘掉了掛在阿九頸上那枚平安符上沾上幾根枯黃雜草。
指尖觸及上面血紅的符文,他像是被燙了一般,驚呼一聲哆嗦著收回了手。
“我……”他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驚恐萬分,上面有很明顯的灼傷。
佛門符咒,驅邪避祟。
他毅然把手按在地面上,使勁地摩挲著上面的傷口,直至鮮血淋漓。
一離開水,尾巴變重新變成了雙腿,身上的鱗片也早已自動脫落。
腦海中驀然劃過江岸上那兩人驚恐萬狀的神情與船老大被活活勒死的猙獰死狀,他們絕望的嘶吼彷彿戲臺上尖銳的唱詞一般不住地在耳畔回響著,遠清無助地捂著自己的臉。
若不是他們慌不擇路地逃命,就不會發生這種意外了。他不是妖怪,更不是邪祟,不是的,絕對不是!
“阿九怎麼辦?我好像殺人了……”遠清雙眼無神,望著自己瘦骨嶙峋手掌上的紋路,茫然失措地喃喃自語道。
然而熟睡的人只剩綿長的呼吸聲,並沒有回答他。
濟民堂門口排起了長隊,來看病的人如同過江之鯽,不可勝數。今日門口換了副新對聯,上聯是“起死回生華佗再世”,下聯是“逢兇化吉扁鵲重生”,橫批“濟世救民”,不少人都指著新對聯,討論得津津有味。
“桂枝五錢,麻花三錢,輔加竹葉八錢,文火熬煮兩個時辰,趁熱服用,可別忘記了。”白發蒼蒼的張大夫今日心情甚好,特地叮囑了兩遍。
遠清連連點頭,不卑不亢接過藥包,溫言道:“多謝大夫。”
須發皆白的老人挑眉盯了他一眼,又將另一個藥包遞給他,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憐憫之意,道:“拿去吧,搗碎了外敷幾次,不會留下疤痕的。年輕人嘛,總有些磕磕碰碰,還是用得著的。”
手為難地頓在空中,遠清抿了抿唇,覺得自己接也不是,推辭也不是。
被他的猶疑逗樂了,張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補充道:“老夫的濟民堂還不缺這點小錢,就當是行善積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