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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烈烈的宗派大比最終還是落下帷幕了,今年依舊是玄音派的簡素虞拔得頭籌,拋開神秘的萬年老二神秘不可言的鏡月谷來說,謝宴拿到了第三名,而天都雲海的柳孤燈,在敗給了謝宴之後打敗了同門師弟柳時新奪得第四名。
然而謝宴作為一個傷患,被月黃昏堅決無視了他所有的抗議,硬是留在藥廬休養生息好幾天,甚至連柳孤燈和柳時新表兄弟的對決都沒能趕上。
“我面前有一把折斷的劍,一條充滿荊棘的路,一個看不清的未來,一場回不去的夢。”
“說人話?”
“傘壞了,鞋磨腳,雪大,不想起床。”
“正好正好,你消停會。年關將至,月時回鄴城了,你要少了根頭發我可承擔不起。”怕他無聊,月黃昏特地從藏書樓抱了一堆草藥圖譜給他翻。
燻爐生暖香,室內霧朦朧。桌上的圖譜謝宴翻開第一頁,依稀見到“雪裡開”“昆侖”幾個詞,描述得神神鬼鬼的,便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動力了,只是把玩著月黃昏的墨傘,百無聊賴地一開一合一開一合:“我又不是病秧子,再說難得今年靈山上飄雪啊,想必江南還是那邊暖意融融的吧,你今年不回明心閣嗎?”
靈山上下寧靜。雲天迷霧,窗外一片銀裝素裹,連道路都被雪掩埋得不甚清晰。月黃昏種植的靈草上都覆上了一層薄雪,平時在靈田間昂首闊步的靈禽們都縮在窗邊瑟瑟發抖,一時天地間只剩簌簌落雪聲。
月黃昏分揀靈草的手一頓,背對著謝宴,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還不是為了你。”
“黃昏,我已經好了,真的。”謝宴湊到正在分揀藥材的月黃昏面前,認真地轉了兩圈,“你看,四肢健全能蹦能跳。”
“呵呵。”月黃昏冷笑兩聲,“別逼我藥暈你。”
其實在靈山上百無聊賴的不只是他們,今年參與宗派大比的多數人都留在了靈山上。弟子們停下了幾天課業,時不時相約出去下山喝喝酒賞賞雪,而柳孤燈和蒲新酒則是因為天天在月黃昏面前晃來晃去,被打發去看守丹爐。
“大師兄,月大哥坑我們的吧?”蒲新酒望著他面前十幾種顏色、形狀、紋路各不相同的上好珍稀木材,“哪個是丹陽木?”
“我看看……”柳孤燈抓耳撓腮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治療:“管他呢,每種都放一點進去總不會錯吧?”
蒲新酒猶豫著問了一句:“……要是火力相沖的話,丹爐會不會炸?”
“我靠快拿出來!如果丹爐炸了的話,月黃昏會殺了我的!”
謝宴剛躡手躡腳溜出來,就見到茄子師兄弟倆蹲在一起,一臉焦頭爛額的場面。他沖柳孤燈眨了眨眼睛,沒安好心地建議道:“丹陽木極其堅硬,遭遇上好金戈碰撞之後,會呈現明顯的深紫色,你當我哄你呢?”
沒錯,他就是想看柳孤燈用斷水刀劈柴。
“我信你才有鬼!你又偷跑出來?”柳孤燈沒好氣地瞥了他的頸間一眼,“行了知道又是要看你家簡素虞是吧。趕緊走,在這礙眼。等下黃昏發現的話,我給你打掩護,不然夠你喝好幾壺的!”
“好兄弟!”謝宴萬分感激地沖他擠眉弄眼,炫耀地揚了揚手上氣若遊絲的靈禽,“千萬別告訴他我順走了他養的一隻山雞,不然我得被他的傘劍紮成篩子。”
柳孤燈:“???”
今年靈山的落雪實在厚。玄音派刻著入派誓言的石碑旁邊橫臥著一塊巨大的石頭,相傳是女媧補天時遺落下的一塊石子,如今也被覆上風雪。正面刻著一個巨大的“音”字,背後是師門祖訓:玄音妙法,天地共存。
謝宴在路過這塊石頭的時候,還遇到了被司藥長老關禁閉許久的雲鶴。他幼時遭遇變故,智力永遠停留在了七歲,因而看到門內大雪時,開心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他被霜雪打得紅撲撲的臉上一直掛著憨厚的笑容,雙手捧著雪,興致盎然地告訴身邊老大不情願的柳時新,一定要把剛落下的雪送到商峰給鳶折紙觀賞,全然忘記了前幾日的齟齬。
相比於其他的峰,徵峰是最為寂寥的一個峰。徵為冬音,峰裡的人也多屬水,因而山峰常年竹林挺拔,覆以冰霜,霧氣彌漫,白雪皚皚。
山靜心靜,上善若水。偶爾會飄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笛音,低迴婉轉,餘音繞梁,吹得整座山峰都一派寒蟬寂寥的悽清。
然而,這份悽清卻被一聲呼喚聲打破了,嚇得不少專心練劍的弟子們一個趔趄,目光惹不住飄向雪竹林深處的小木屋。
“師兄師兄!”
謝宴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一手拎著只耷拉著腦袋羽毛五彩斑斕的山雞,一手將小木屋的脆弱的門拍得吱吱作響,屋頂上幾簇雪團搖搖欲墜:“師兄在嗎?”
屋裡沒有回應,只有屋外被風雪壓彎了枝葉的竹子時不時落下幾塊雪團,發出簌簌聲響。
難道下山了?可是他能去哪?謝宴也只知道,簡素虞從小在靈山長大,雙親名號、家住何方一律不知。
“我特地抓了只山雞來給你賠罪。清蒸燒烤辣炒燉湯,隨便你選哪種都行!”謝宴又不信邪地拍了拍門,冷不丁被手上懨懨的靈禽捉了一口,下意識地手一鬆。
本就被他提著脖子正奄奄一息的靈禽經這麼一摔,落在地上翻了個白眼,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