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臺上煙霧中忽然傳出一聲清亮的兵戈交接之聲,裹挾著力拉崩倒之勢的靈力在半空中蕩開來。
“謝宴大意了。”月黃昏惋惜道,“倘若帶上清濁,則能助他化解三分之一的攻勢。”
蒲新酒幸災樂禍道:“要知道宗派之中,大師兄可是和簡素虞齊名的人。”
“輸贏倒是無所謂。”嵐月時氣憤地跺了兩下腳,“就憑他這性子,我就不贊同他參加這次宗派大比。”
有還未熄滅的火焰從煙霧中爬行出來,直接爬上了擂臺一側的柱子之上。兩道身影仍在纏鬥,霧氣皚皚,連上座的尊長們都看不太分明。又幾縷雷電從兩人交戰之處漏出,撞到了柱子上,硬生生將柱子壓到了,惹得站在附近的弟子紛紛退避。
“素虞,你……”鳶折紙驀然望著身邊忍不住站起來的師弟,一臉驚訝。
“別管他,估計是修煉遇到瓶頸了。”蒼深嘴裡叼著根草,一點沒長輩的架勢,涼涼地解釋,“好好的,跑去藏書樓抄《心戒》。”
聞言,簡素虞身形一頓,只緩緩抬手,建起一層薄薄的冰淩屏障,為上座的長老們阻擋了對戰時蕩開的精純靈力,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臺上。
“叮——”又一聲清脆刀劍碰撞之聲響起。
不多時,轟的一聲巨響,臺上的兩人被對方的靈力一撞,都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此時煙霧盡散,圍觀的弟子們終於看清了兩人的身影。
雙方的情形半斤八兩,衣衫破碎,蓬頭垢面。
“你打落我的刀也就算了,差點把我的頭發也燒了!”柳孤燈不滿道。
“說得好像你在電我的時候,有留情一樣?”謝宴的劍還搭在他肩上。
臺上的兩個人對視片刻,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或或——”
“不愧是我的徒弟。”蒼深起身大喝一聲好,他拽著旁邊的鳶折紙,朗聲笑道,“總算這小子沒給我丟臉。看到沒有?那是我徒弟!我徒弟——打敗了天都雲海的首徒!”
飛雲道人:“……”
柳孤燈踉蹌兩步,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也露出了笑容:“恭喜恭喜。能對上簡素虞了,開心不?”
“你趕緊下去看我表演吧。”謝宴收起劍,輕推著他下臺,捋了一把雜亂的頭發。
言語間,全場的人只覺得寒冷之意撲面而來,忍不住搓了搓手。
謝宴抬起眼,迎著一陣冰雪劍意,細細地注視著姣好的面容。
簡素虞皺了下眉,單手起勢,背負的宵練立時出鞘,在陽光下只能看到劍身發光,卻看不到劍身本體。
謝宴收回白虹,欺身向前兩步,直直盯著簡素虞琉璃般澄澈的眸子,溫聲喊了句:“師兄。”
下意識後退半步,簡素虞垂下頭顱,望了一眼散發著陣陣寒意的宵練,默然不語,等著他的後話。
“他在做什麼?”蒲新酒用手肘碰了碰嵐月時,“求簡素虞讓他幾招?”
嵐月時瞥了臺上一眼:“除了調戲,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