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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是被臉上一陣莫名的濕潤驚醒的。
下意識地想喊聲下雨了,就感覺溫熱濕潤的東西在他左臉頰上掃了一下,還冒著熱氣。
要命!他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就聽見一聲雷鳴般的“汪!”炸在耳邊,轟得他半天才回過神來。
左手使勁一掃身上的重量,右手順手抓起離自己最近的東西,也沒看清是什麼就沖著摔在地上的畜生就扣過去。
“汪!!!”比剛剛更響的狗叫聲,悽厲得讓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拂開擋在眼前一看就很久時間沒有清理過的小碎發,謝宴揉揉眼睛,眼前逐漸清晰起來,只見滿是雜草的地上蠕動著一隻土黃色的狗,狗頭上還扣著一個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香灰缽,正氣急敗壞地顫動著四肢想把頭上的東西撓下來。
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過什麼聲音了,他腦子裡一直嗡嗡地回蕩著小黃狗沉悶的嗚嗚聲,有點頭疼。
破敗到彷彿一下雨就要傾塌的屋頂,四壁透風,一尊表面積攢著厚厚灰塵還帶著一絲不明微笑的大耳銅佛,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一間廢棄寺廟——只是除了身側一具具擺放的方方正正的棺材,在寂靜的傍晚時分,顯得尤為詭異。
這是哪?
我怎麼在這?
等等,我是誰?這個問題肯定比前幾個更驚悚,謝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白皙細長、骨骼分明,就是自己熟悉的雙手。他又難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抹了一臉的灰也毫不介意,看樣子容貌也是本尊,好像沒什麼問題……不對,沒問題才是問題。
謝宴抬頭望天,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不是魂飛魄散了嗎?
又花了一炷香的時間,謝宴終於確認了自己確實活著——連肉身都是本體。
一陣穿堂風吹過,謝宴忍不住抖了抖。
雖說也曾是修道之人,度化的鬼怪也不少,但是一醒來眼前一群屍體,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哈,以往對於大街小巷流傳的關於借屍還魂的志怪小說,謝宴也曾有涉獵,但是人家回來都是親友團圓大結局,怎麼到他這裡就變成了從屍體堆裡醒來還和一隻狗大眼瞪小眼?
萬萬沒有想到,他被只狗鬧醒了。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總不該是被一條狗招魂招回來了吧。
謝宴頭又疼了。
實在是聽不下狗的慘叫聲,謝宴探出身伸手——香灰缽自動從狗頭上飛了了出來,還了自己一片耳邊情景,只是得到自由的狗,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一雙烏黑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得盯著,全身緊繃,時刻戒備著。
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體力尚有靈力——竟然是靈力,謝宴望著食指尖一團清澈柔和的光芒。
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啊。謝宴眉毛皺了皺。
似乎感覺總有一個什麼像是木棍一樣的東西磕著自己的腰,有點難受,他往旁邊挪動了幾下,感覺還是被磕著,於是只好伸手探了探,觸手一片寒意,手感細膩。謝宴怔了怔,仔細一瞅,一隻雪白通透的笛子,外層光暈帶一層淡淡的青色,似是氤氳著一層淡霧。然而這樣仙氣逼人的一隻笛子的末端,束著一條慘不忍睹的劍穗——絲倒是上好的天蠶絲,就是顏色花花綠綠,還留有線頭,硬生生是為這笛子添了些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