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張只元乖巧的搬來一個長桌,兩個板凳,還有一個袖珍丹爐。
桌子上擺放著許多還掛著新鮮泥土的靈藥,看的張鼎嘴角直抽抽,暗道一點都不避諱的嗎?
張雲師已經把訊息都告訴他了,兩人也不拆穿,反正張只元目前是大功臣,而且那幾個被偷的也確實有問題,竟然敢賣給地元宗假藥,索性讓張只元去胡鬧了。
甚至這事兒能發展到這樣,本身就有地元宗的參與,只是本想想著把花名冊借神婆的手傳出去,好讓那幾個奸商得到一些教訓,沒想到反而被張只元壟斷了。
幾百裡外,一個大鬍子正在被追殺。
有地元宗的守山人,也有一些被偷了的苦主。
“大哥,醒醒啊大哥,是我,咱們不是有約定嗎?”
地元宗守山人:“胡說,我們就是奉命在捉拿你。”
“二哥,二哥,是你啊,我還沒偷你啊,你咋就來了?”
被偷的趙二哥:“還在胡說,昨天晚上連野草都給我薅乾淨了,還說沒偷東西。”
三木大盜:“你們在說什麼?我懂了,你們就是純粹的想殺我滅口,用完了我就想扔一邊。”
三木大盜越想越氣,這幾天還沒來得及動手,每次一露頭就被地元宗的人圍住了,這些人也沒下死手,似乎只是在驅趕他。
……
“也不知道那什麼三木大盜是怎麼做到的,能夠悄無聲息的越過陣法,好生羨慕。我這已經算是作弊了。”
張只元正捧著一本關於丹藥講解的書籍看的津津有味,心裡卻想著其他的事情,張鼎幾次想開口說話,欲言又止。
“師父你看,這上面說,煉丹需要認識靈藥的藥性,這個還算可以理解,可為什麼還要按照色彩的分類選擇藥性相近的靈藥進行搭配,這其中有什麼玄機嗎?會不會因為和丹方不一樣而出現問題啊,書上沒有細說啊。”
“還有,根據年份不同,靈藥的劑量搭配都要進行一些調整,而且藥性的變化會影響到最終的成丹品相,甚至改變丹藥本身的種類,這一點還是挺正經的,可是,為什麼要在進行配比搭配是問一聲你還好嗎?你還好嗎是什麼鬼,這是什麼隱藏的咒語嗎?”
“還有還有……每次煉丹之前,都要洗腳……有人煉丹要用到腳的嗎?”
“還有這個,吃飯之前不能空腹,空腹的時候不能吃飯,這個解釋有矛盾啊,關鍵是,這和煉丹有關係嗎?”
張鼎:“……”
他也很絕望,他能怎麼辦,這是丹書不假,但是,現在誰還看書啊,都是用玉筒記錄,放在額頭用精神力檢視的,這本丹書存在至少兩千年了,材質特殊才能儲存到現在,誰知道都有什麼樣的奇葩接觸過。
靈脩漫長壽命裡,也是會無聊的。
就據他所知,有一條煉丹時要對著左邊看三下就是他的半個師父,也就是莫老寫的,據說當時他的師父有一次煉丹時總感覺左邊有人在朝他吹冷氣,他就一直不專心,悄悄看了三次,結果那次就練出了寶丹,丹藥在出爐的那一刻發生了質變,引來了寶丹劫,莫老沒來得及躲開,被劈成了孫子……之後就一直有了這個習慣,直到有一天外面下雪了才知道,原來感覺有人吹冷氣,是因為窗戶沒關好,冷風吹到牆上又反彈了回來……
“這書……唔……額……”張鼎糾結了又糾結,想說不要在看這個了,又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他是聽說這小子要學煉丹,就去準備了玉筒,結果回來時就發現張只元捧著這本書愛不釋手,那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讓他想起了當年教導虎九寶的時候,也讓張鼎回憶起了自己年少時的模樣,所以才一直不忍心去打斷。
“師父師父,你看這個人寫的說,餓的時候不能吃飯,因為會吃飽的。吃飽的時候不能餓著了,因為會餓……呵呵,傻?。”張只元看到最後,冷笑。這一次,終於輪到他去鄙視別人了。
只是他高興的太早了。
張鼎:“徒兒啊,為師剛想起來,近日觀神魔意志,又得一秒法……”
張只元忽然看到那條筆記下的署名,驚呆了,他把書合了起來,道:“師父,徒兒不是那打打殺殺之輩,徒兒一心向善,最喜歡以德服人,不願學習殺伐鬥狠之法,只想學習丹道,就算沒有成就,徒兒也能下山做個郎中,救治苦難眾生……”
張鼎滿意了:“徒兒有此想法,吾心甚慰啊,來來來,看這個,這是玉筒,把他放在額頭,用精神力去檢視,比看書方便多了。”
“師父你怎麼不早說,你是不是彪,害我看了那麼久的書……”張只元一下子沒收住口,這兩天天天出去偷聽別人說話,養成了一些壞毛病。
張鼎:“嗯,這樣,我們先聊一下我悟得另一妙法的事情……”
張只元:“師父……不要……”
一整天的時間,張只元不斷的從張鼎那裡拿來玉筒,放在額頭觀看裡面的資訊,張鼎笑眯眯的看著張只元,內心已然掀起洶湧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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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精神力很強大啊……”張鼎感慨一聲,其實何止是強大,尋常人一天精神力也就夠接受個三五個普通你的玉筒,而關於煉丹的玉筒,裡面的資訊繁瑣程度駭人聽聞,光是介紹靈藥的資訊隨便拿出一枚玉筒就能把一個普通靈脩的精神力消耗乾淨,這還沒設計到煉製過程,法印的使用,如果要煉製寶丹,還需要一定的陣法基礎來激發天劫降臨……只是他文化程度也不高,只能在內心不斷有草泥馬奔騰而過。
虎九寶絕望的躺在冰涼的地上,累了,心累,不想起來,師父不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