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和恐懼如潮水般,不斷拍打著他們的心髒,他們不約而同的吞了口幹澀的唾沫,朝自己的首領望去,企圖得到一絲安慰。
蔣之令同樣感到憤怒!
他是一名工程承包商的兒子,老爹靠著和一些大老闆的關系,手底下養著一幫地痞流氓,小打小鬧每年也能進賬幾十萬,而他則一直跟著老爹混日子。
他永遠記得九月那天,底下的一個施工隊鬧事討薪,爬上還未封頂的大廈,揚言不給錢就集體跳下去。後來有個逼急了真跳了下去,但是救護車還沒來,居然重新站了起來,張口就咬斷了工友的脖子,將工地變成地獄。
那時候他老爹手下那些地痞很快聚集在他身邊,他靠著僅存的一點威懾和無數個謊言勉強站住了腳,一行人勉強逃到來到這個軍營裡。
他無意間聽到士兵和白團長之間的談話,原來外面真的徹底亂了,所有現代通訊都聯系不上,看著那群大頭兵手裡的武器,蔣之令不知道為何腦中經常幻想起自己成為那位團長,指揮一千多人的樣子,就想電視劇裡的土皇帝一樣。
這樣過了幾天,突然倖存者中另一位看起來有地位的頭領找到了他,和他說了聯手幹翻這些當兵的計劃,只是那個首領看起來異常的...漂亮,這樣形容一個男人確實不太妥當,但是蔣之令想不出別的詞語來形容這個男人,只有初中文化的他覺得漂亮一個詞囊括了所有的贊美,如果還要繼續形容,蔣之令只能說,他看著那個男人的嘴唇,居然毫無徵兆的硬了!
蔣之令的活動範圍是魚龍混雜的工地,最不缺的就是站街女,便宜的昂貴的,年輕的年老的,他已經嘗過了各種味道,但是頭一次,一個男人能使他變得躁動起來!
這讓他當天夜裡輾轉難眠,只用了一夜就決定和漂亮的徐有富合作。
通常男人很難拒絕能使他硬起來的人,無論男女。
很快軍營就建立起以他們為核心的統治團體,但是他卻沒有多少機會接近對方,前幾天最後一次的攤牌,兩邊人互相內鬥了一次,最終的結果,逼得他帶隊叛逃了。
他和幾個人逃出軍營,漫無目的遊蕩,但是他始終忘不了那張漂亮臉蛋。後來他直接和黑鐵集團聯絡上,願意帶隊剿滅這裡。
黑鐵集團有著很森嚴的等級制度,聽說最高一層是鑽石級,是集團董事長,後來他看見那位董事長在人群中挑選強壯的男人當士兵,漂亮的女人當奴隸。
他只是幾萬難民裡的普通一員,他想借助那裡的力量,得到那張朝思暮想的漂亮臉蛋。
他毛遂自薦,用很好的口才吸引到一位白銀級別的指揮官,口若懸河的證明自己的一點價值,帶著一隻隊伍來到這裡!
喪屍的可怕,食物短缺的恐慌,都抵擋不了他的慾望,末世之中,他好像早到了某種樂趣。
但這裡空曠的倉庫,空曠的裝備庫,會無情的將他的僅存的幻想冥滅,失去價值的他在等級森嚴的黑鐵城,就是眾多奴隸中的一個,所不定什麼時候就死在監工的皮鞭之下!
黑鐵集團,在蔣之令他們出城的一刻,已經換成黑鐵城了,那位董事長,自封自己為城主,就差讓這些奴隸喊他皇帝陛下了,雖然實際上也沒差多少。
指揮官萬坤依舊冷著一張臉,從裝甲車中走出,他的身後跟著一位西裝革履,將頭發說的一絲不茍模樣的輕佻青年。
“我說萬指揮官,這地方看來就是個廢棄的軍營,你真能指望一群奴才能帶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輕佻青年滿臉邪氣和輕蔑————
“哦,我忘記了,你已經不是指揮官了,萬隊長。”
萬坤眉頭一皺,望向那位青年,滿臉的縱欲過度,虛浮無力的腳步,無一不在告訴別人他是個廢物。
萬坤很想一拳打爛他的腦袋,但是他不能。
末世剛剛爆發的時候,作為指揮官的他,出動直升機尋找物資的任務失敗了,使得他的戰功點被狠扣一百點,等級直接由黃金級別降級為白銀級別。
黑鐵城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黃金等級代表著權力和財富。
如果自己沒有被降級,身邊護衛怎麼可能只有這些人,他制動把那群匪圖剔除人類範圍。
但是降級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落差,以及來至高層的不信任。
這名輕佻青年活脫脫的一個廢物,但是上面的指示兩人通力合作完成任務,說好聽點叫監軍,說難聽點就是來分戰功點的。
“走吧萬大隊長,既然這裡沒人了,就加快速度,我還要去逍遙城和大小姐彙合呢。”輕佻青年輕蔑一笑,鑽進了自己的車裡,頓時喇叭聲瘋狂的響了起來。
而極度壓抑情緒的萬坤,臉部極其扭曲的望著人去樓空的軍營,狠狠地吐了口唾沫。